曹操一双眼睛就那么看着荀彧,淡淡道:“汝所说的祸中之福,指的是什么?”
荀彧微笑道:“主公心如明镜,何必要问在下。”
闻言,曹操忽然打起了精神,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
荀彧道:“主公自骑兵两年以来,势如破竹,威震四方,但却有一桩难言之隐,那就是虽然拥兵二十余万却只能蛰伏龟居于兖州一地,主公要想成就大业,首先要图霸中原,中原守望之地,当属徐州六郡,因此,主公心里早就惦记着徐州了,否则的话,主公刚才的痛哭声中,怎么会带有这么凌厉的杀机呢。”
“嗯!”曹操摸着下巴道:“让你说对了。”
“我就是想让他们把我的悲伤之情传了出去,传给天下诸侯,陶谦杀了我爹,我痛不欲生。”
荀彧道:“此时此刻这个消息已经顺风传出了百里外,但是主公啊,徐州不好取……”
曹操道:“继续说……”
“在下以为,取徐州有两难,这第一难嘛,徐州刺史乃先帝钦命,此人政治以宽厚待人为本,驭民以厚德著称,虽然与那刘天机较之差了点,但也不得多让,因此取之不易……”
听到荀彧说道了刘天机,曹操淡笑了一声:“哈哈!!相当日刘平不过门前一小卫,愣是道出了吾的玄机,跟着吾一同刺杀董卓,怎料得刺董贼失败,仓皇逃命,如今却成了宛城之主,那张绣居然也舍得把宛城让出来,难得啊。”
荀彧也听闻过刘平事迹,缓缓说道:“刘平不能以常人来判断,听闻他消失了数月,又在年前出现在宛城,还把宛城发展能如同昔日洛阳一般富庶,什么红糖,白糖,就连书纸都是他啊一人所为,简直是不敢相信,还实行了什么均田制,得到了极高的人望,不少百姓都主动的前往宛城居住,甚至有些大商贾之人也跟着过去。”
曹操叹了口气道:“你继续说吧。”
荀彧道:“这第二难,是冀州的袁绍,南阳的袁术,平原的公孙瓒,荆州的刘表,都对徐州的垂涎三尺啊……”
曹操低沉着声音说道:“汝还露了一人。”
荀彧道:“主公所言可是刘平?”
曹操点头道:“正是,此人虽然表面看起来温和无比,治下有方,但一不小心,他便会在后背捅你一刀,不得不防。”
荀彧说道:“这便可以不用担心,他们只是望风止步,探而不取,就是怕触犯众怒,树敌于各路诸侯啊,而主公担忧的那刘平更是不敢,虽然城池富庶,但兵甲依旧少,不过五万之众,中原也,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那刘平敢一动,南阳袁术,上党张扬必定两面夹击,这刘平必死无疑。”
曹操点了点头,一脸正经地看着荀彧,淡淡道:“那你说我是取,还是不取呢?”
荀彧微皱眉头道:“陶谦命部下杀害主公家父,此仇不报,天理难容啊,此外陶谦厚道近乎迂腐,宽仁如同昏昧,像这样的人他能配据有徐州嘛?徐州乃中原重镇,扼黄河而望泰山,得之可纵横南北,苍天送徐州给主公,如同送一杆大旗给狂风,送一把宝剑给剑鞘,主公不取何待?”
二人又商讨了一会儿后,曹操说道:“传命三军,明日辰时起兵讨伐陶谦。”
“遵命!”
……
这是远在宛城刘平收到一封书信,是曹操派人传来的,刘平坐于主位之上,看了之后,便递给身旁的两人看,并且说道:“文和,子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