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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亚特拉斯的军队浩浩荡荡抵达夏满叙山脚下的宫殿时,天空中的太阳被乌云遮去了光芒,整个腓尼基海岸都阴沉沉的。从地中海上吹来的风透着阵阵凉意卷落了一地的黄叶,寒风呼啸着掠过空旷的街道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使这座昔日繁华的城市越发地苍凉。
推罗城的宫殿依山而建,巍峨的城墙沿着山势起伏而上绵延至山腰。陡峭的悬崖形成天然的屏障,像巨人的双肩将整个建筑牢牢地护在山体的怀抱中。
这座宫殿拥有得天独厚的易守难攻的地势。亚特拉斯蹙眉细细打量着面前牢固的城堡,暗想这样的城堡若不从里头攻打,想从外攻入无疑是异常困难的。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下令道:“全军后退500米扎营。”
从窗口看到亚特兰蒂斯的军队无可奈何地退后扎营,推罗城主巴拉特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哈,看吧,即使是号称神的军队也只能对我的城堡望而兴叹。啊哈……哈哈!”
莫尔力德若有所思地看着正在扎营的亚特兰蒂斯军队,冷冷地说道:“你可不要小看了亚特拉斯。”
“哈哈哈!不是我小看他。”巴拉特瞟了一眼山脚下的军队,得意地啜了一口酒缓缓说道,“他再厉害,不也还是中了您的圈套吗?什么战神?呵,看来不过是虚有其名吧!”
莫尔力德沉默不语,阴沉地注视着山脚下的动静。过了许久,他才忽然开口说道:“通知各部队,暂且按兵不动!”
他要搞清楚亚特拉斯究竟在搞什么鬼,竟然只带了十万兵马征战腓尼基。他总觉得亚特拉斯不会这么简单就上当。
“什么?”巴拉特简直是尖叫着冲到了莫尔力德身边,“为什么要按兵不动?亚特兰蒂斯的军队都已经走到陷阱里了,咱们还等什么?赶快速战速决,一口气把他们灭了,早打完了早了事儿嘛!”在他看来能够早点结束这场战争,他也就能早点解脱了。要不是受控于莫尔力德,他怎么也不会做这么个冤大头。表面上库什、克里特、苏美尔三国联盟支援腓尼基,可实地里他们都清楚得很,他们不过是被莫尔力德利用的工具。三*队在这里耗得越久,他的损失就越大。三国近百万的军队吃喝全压在他身上,他的心在流血呀!
“不等,不等,就今天开战,速战速决……”
“给我闭嘴!”莫尔力德倏地转身,阴冷地瞪着不停叫嚣的巴拉特。“你以为亚特拉斯和你一样蠢吗?”他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他狠狠地瞪了巴拉特一眼,辱骂道:“白痴!”在他眼里,巴拉特根本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白痴,要不是还有那么一点点利用的价值,他才不屑与他为伍。
巴拉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瞪着一双圆眼,两颊气鼓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艰难地吞咽着胸口的闷气,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强颜欢笑地说道:“是是是,神官大人英明!”
莫尔力德冷哼了一声,缓缓转过身去望着窗外阴里阴气地说道:“还要我亲自送你出去吗?”
巴拉特愤懑地瞪着他的后脑勺,心情异常的郁闷。这是哪儿呀?有没有搞错?这可是他的宫殿,怎么搞得他变得这么低声下气的。再怎么不堪,他也是腓尼基海岸的国王啊!这样的屈辱他一定不会忘记。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讨回来!
“我这就去通知各军队暂且按兵不动!”他极度克制地压下心中的愤怒,急忙退出了房间。
一直到傍晚时分,推罗城内都没有任何动静。亚特兰蒂斯的军队与腓尼基的宫殿相隔不过500米,双方对峙着谁都不动,似乎在比耐心和定力。
亚特拉斯将推罗城的地形图仔细研究了一遍后,叫来了一位年轻的将领。他将地形图交给他,低声交待了几句。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年轻的将领便骑着马匆匆向城外离去。
一整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天空就阴沉沉的,乌云黑压压地笼罩着天空。
看着彻夜未眠的伊丝塔一脸倦容地出现在面前,亚特拉斯用眼神询问着他什么,见他点了点头,便示意他去休息一下。在战斗开始前,他只有很短的时间补眠。
天空越来越阴沉,浓厚的乌云笼罩着天空,白天暗得恍如黄昏。远处的天边间或划过几道刺目的闪电,张牙舞爪的白色痕迹映衬得天空格外阴森。
或许是天气的影响,所有人都显得焦躁不安。浮躁的气息无形地在双方的士兵中涌动,大家隐隐地预感到战争即将来临。
接近中午时分,“嗖!”的一声箭驰划破了沉闷的空气。接着成千上万支利箭像受到鼓舞似的纷纷鸣叫着飞射而出。
“开战了!”城堡上的惊喊声伴随着满天的箭雨随风而来。
两军之间相隔500米的距离,箭羽的威力在经过这段射程之后已减弱了一大半,对双方而言,这样的攻击并不能构成多大的威胁。双方看似打得火热,却没有一方有意要缩短这段距离。
山脚下的喧闹声随着风传到了山腰上,远远望下去,看得见城堡的城墙上来回奔跑的士兵。刀剑发出的金属碰撞声夹杂在士兵们的呼喊声中若隐若现。
阿朵从山崖边回过身,身后是被迫到此避难的推罗城的居民和一些经商到此的外来人以及像艾蓝大婶这样的游牧民。一夜之间,繁华和平的推罗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昨天夜里,城门处火光冲天。士兵们的喊杀声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晰而又残酷地冲击着人们的感观和心脏。满天的火光像狰狞的妖怪烧红了黑夜,灼痛了人们的双眼。
人们脸上惊恐不安的神情,悲伤痛楚的眼神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当战争来临,伤害最深的往往是无辜的老百姓。那些在战场上死伤的士兵都是他们的亲人和儿女;那些被毁的房屋都是他们深爱的家园啊!
人群中隐隐传来了几声微弱的抽泣声。她放眼寻找,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艾蓝大婶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低低地说道:“她丈夫正在下面打仗呢!听说,她们才刚刚结婚不到三天!”说着她叹了口气,“真可怜哪,这一仗打下去,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了,恐怕她们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阿朵同情地望着那个年轻悲伤的女子,看着她脸上悲凉绝望的神情,她的心被深深地触动了,竟然隐隐地作痛。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为了那个女子的可怜遭遇,还是为了来至心底的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心痛。
风中忽然传来士兵的惨叫声,她倏地转身睁大双眼望着山脚下纷乱的战场。她不知道那究竟是腓尼基士兵的惨叫还是亚特兰蒂斯士兵的惨叫。
亚特兰蒂斯!她忽然想起那位年轻的将军,那个奇怪的少年,还有那只叫纳姆的狗。蓦地,心底浮现了一个名字——亚特拉斯!她心又像被针刺到一般,强烈地抽搐了一下。
“你,记得亚特拉斯是谁吗?”
菲琳娜当日在苏美尔皇宫花园里对她说的那些话突然像决堤的洪水般从记忆深处奔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