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乍一看之下,却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将它挡住,而是它自己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势头。
这些气流球本就是由周围空气被带动而形成的,如今不过是无渊强行降低了周围的温度,让气流球在进入到这个范围之后,也被这温度强行凝结了,而不得不被动的降低了速度。
无渊微微垂眼,周身气场更强,竟然就这样生生止住了气流球的动作,即便是姜翼手中的云团中两股正在相斗的气流,也像是被凝住了一般。
本来这样生成的气流球,在停止运转后,就该是消失无踪了才对。然而如今却像是真的成型了一般,还能够看到这气流球最后运行的轨迹。
若是细看之下,才能够发现蹊跷。
这如今凝成的小球状轨迹,并不是之前那些加速运转的风了,而是一粒粒细细小小的冰晶凝结而成。
是那些气流之中的细微水分,被这样骤然降低的温度,而凝结成了固体,从空气之中显现了出来。无数个细细小小的冰晶结合在了一起,便成了这样一个气流球的残影。
姜翼显然也被这样的结果震惊到了,“不可能的……方才你明明使用了凤凰之力……”
火与冰,本来就是相克的两种功法,洪荒大陆至今,都还未见过能够同时使用出这两种功法的人……
而且,他之前也细细打听过,无渊这些年,确实是使用过凤凰之力的,也只使用过凤凰之力。所有人,包括姜翼,都以为他的功法便是遗传自谢绾歌的。
而所有人都知道当今神界帝君景迁的本命功法是驭冰之术,这样的功法与凤凰之力,本就是相互克制的功法……
所以他们之前便都以为无渊没有从景迁那里继承到这个功法……
姜翼之前之所以选择用气流来攻击,便是断定了无渊没有克制的办法。
无渊现在修为还没有强劲到那种逆天的地步,他的凤凰之力在接触到这个气流球时,应该不能将它这样一个虚无东西点燃,反倒会被这气流球而牵引,为己所用。让原本攻击力就霸道的气流球,变成一个火焰气流球,无形之中增加了它的威力。
姜翼早已经算得好好的了,偏偏……没想到这样一出。
原本还有信心战胜无渊的,如今,这信心好像就只是一个笑话。
“你为什么能够用这样的功法……”姜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方才的情况太过于诡异,他甚至都不敢确定,这个是不是驭冰之术。
然而无渊却微微笑道:“驭冰之术吗?”
他这样的问句,便摆明了是向姜翼肯定,这就是驭冰之术,就是那个和凤凰之力相克的驭冰之术。
“不可能,怎么会……”姜翼喃喃,“我之前明明将你调查得一清二楚,你从来都没有使用过……”
“没有使用过,就一定代表了不会吗?”无渊嗤笑一声。因为兮染,他现在可是对姜翼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之前他在神界的时候,自然是听说过仙族之中的这号人物,也一直觉得若是有机会见到,或许他们之间,会成为朋友也不一定。
不过……
现在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如今见到了姜翼的真面目,并不如传言那般,温润,也不如传言那般有礼。他给无渊的影响更像是一个疯子,一个阴险可怕的疯子。
不过才见了一面,便见过了他连着使用了两个禁术,加上之前对兮染做的那些个手脚。可以想见,之前他的那些好评,大约都是他装出来的吧。
“还想再战吗?”无渊嘴角扯出了一个冷笑,笑意嘲讽。
他没有想到,即便是没有找到姜翼的软肋,竟然也能够用这样的方法战胜姜翼。
姜翼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必要了……”即便他们没有拼到一个你死我活的程度,但两人的实力,早已经明摆着的了。
不过,正面冲突不必了,不代表没有其他的冲突……
姜翼余光瞥向了所在一旁的兮染,他无渊兮染,如今所处位置刚好成三角形,而且,显然比起无渊,他似乎离兮染反而更近一些。
姜翼的眼神,无渊在注意到的那一瞬间,便朝着兮染而去。只是,他离兮染稍稍远了一些……而且,姜翼禁术在身,修为还是比他高,速度自然比他快。
在兮染还未反应过来的一刹那,她已经被姜翼挟持住了。
“不是认输了吗?”无渊在姜翼威胁的眼神中,止住了脚步,冷冷望着姜翼。
姜翼轻笑,“是认输了……不过,我认的,是和你比试,我输了,不代表我不会再做什么了呀。”
无渊的眼中尽是愤怒,“将她放开。”
“凭什么?”姜翼似笑非笑地望着无渊,“比天赋,恐怕这整个洪荒大陆都没有人能够比得过你,你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有这样强大的父母,生下来就是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神皇……还有人这样的喜欢着你……”
无渊没有答话,只冷冷盯着姜翼。
姜翼被他那种眼神逗笑了,“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从小到大,你过的似乎太顺风顺水了,而我呢……我本可以也过着这样的生活,偏偏,都是你们这些人,害我背负上了罪恶的身世……你看啊,如今,我反正是活不成了,要是有她给我陪葬,我也算是顺心了。”
“将她放了,我可以免你死罪。”无渊耐着性子,商量到。
即便是方才见到了姜翼用禁术,即便是现在他挟持了兮染,无渊也是没有想过要至姜翼于死地的。
“你现在这么说,只是因为你并不了解……”姜翼冷笑道:“等你弄清楚了我的一切,你就不会再将话说得这么满了。”
无渊淡淡反问,“了解什么?你的身世吗?”
姜翼的身躯明显一僵,“你知道?”
无渊负手而立,“前任仙族君王的小儿子,前任魔君碎月的亲弟弟……你指的,是这个吧?”
“呵,呵,哈哈。”姜翼笑得莫名,脸上表情却十分怪异,并不像是笑,甚至于比哭还要难看,“原来……你早就知道。”
微微低了低头,再抬起来的时候,脸上表情不知半是自嘲,半是解脱,“既然连你都知道,你父母其实早就知道了吧?”
无渊微微点了点头,算作回答,“的确早就知道了,怎么,难不成你一直以为自己能够瞒得过去?前任仙族君王死的时候,你应该还很小吧,那时候,知道你身份的人,想来也并不在少数吧……”
换言之,那时候,该知道他身份的人,就都已经知道了。
“我想你大约是听信了什么谣言了吧,仙族几位长老虽然平日里有些淡漠,但想要在他们身边藏在一个人,应该也不大容易,何况,那个人还算得上是同龄人当中比较突出的。”
无渊瞥了一样外边谢绾歌他们所在的位置,即便是隔着一扇被施了法的窗子,他也知道,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大约都不会瞒过外边那群人。
实力的考验是一方面,处事的态度,又是另一方面的考验。
“想来你是被什么人所利用了吧。”无渊挑眉看着姜翼,“是不是有些人将你平安长到这么大的功劳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是不是常常给你灌输要为家人报仇的信念。”
姜翼像是被人戳中的心事,眼神复杂地将无渊望着。眼前这个人,明明年纪比他还要小,明明没有过过他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思维却比他还要成熟。
无渊微微耸肩,“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有自己判断的能力,不像有些人,别人说什么他都信。”
姜翼像是被无渊戳到了伤疤,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显然的,无渊口中的“有些人”,指的就是他,他确实是信了一个人的话,也是一直坚信着的。
即便现在细细想来,似乎那个人的话,有些也确实是骗他的,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的。
“我父王,我姐姐,难道不是死在你父母手中吗?”姜翼冷笑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