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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九章 欢愉不过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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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呢?

估计是像这衣服一样,是昨晚在她睡着之后景迁准备的吧。

谢绾歌心不在焉地梳着头发,景迁手握一株白樱推门而入,径自走到谢绾歌身旁,将开得正好的白樱花枝插在了梳妆台边的青玉花瓶之中,而后十分自然的结果谢绾歌手中梳子。

“喜欢吗?”景迁一下下梳着谢绾歌的黑发,动作温柔。

“很漂亮。”

谢绾歌望着景迁十分娴熟地为她绾了一个她平日里常梳的发髻,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梳女子的发髻?”

毕竟她都很少看到景迁自己梳发髻,大部分时候都是用法力完成,或者十分随意地用簪子绾起一部分头发。

虽然也很好看就是了。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为什么会梳女子的发髻?

连谢绾歌自己都没有发现,她问出那句话时,那酸酸的语气。

“为你学的。”景迁从梳妆台上挑了一直看起来较为喜庆的红玉发簪,认真地插在谢绾歌发髻之上,才慢悠悠补充道:“练了很久。”

景迁回答地十分简略,他自然不会告诉谢绾歌,在之前与她分别的无数日子里,他用灵力幻化出一个虚拟的谢绾歌,与她说话,为她梳头,一次又一次的练习,又怎么会不熟练?

他自然也不会告诉谢绾歌,那些嫁娶婚俗,他在第一次陪谢绾歌去苍阑山的时候,便在翻阅巫族古籍时候,一一记下。

巫族虽是由他所创,但那时候他并未定下过多规矩,那些习俗大多都是巫族在漫长岁月中自己一点一点形成的。所以巫族的嫁娶婚俗他并不了解,但他在见到谢绾歌那一刻起,就确定他们日后定会用到。

甚至是人界的嫁娶婚俗,他不过是在毫无记忆还是小僵尸的时候,随着谢绾歌游历时,偶然见到了些。到如今想来,竟也被他一一记在心中。

有些事情,冥冥中早就有了注定。

新婚燕尔,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离开幻境的事情,无比贪恋着在这幻境中如胶似漆的日子,暂时不去想这世间的纷争,只有彼此相守的浓情蜜意。

即便只是一只手便能数清的短暂日子。

仙境一般的云庭山,在两人如寻常夫妻的日常生活中,也添了一些烟火气息。

只是景迁自成亲那日过后,疼痛发作的次数便越来越多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天道反抗压制欲夺回躯壳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在诸多事情都没有解决的档口,这样平凡的小日子也不是说能够长久便能够长久的,他们比谁都清楚新婚过后将要面对的糟糕情况。

才会越发看重这短暂的相聚时日,巴不得将一天过成一生。

新婚第三天,谢绾歌心中不安的感觉太过于强烈,一整日都恨不得粘在景迁身边,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景迁就会消失一样。

直到了晚上睡前,除了发现景迁疼痛发作的比前两日少了些许,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谢绾歌怀有心事,睡得并不安稳,天蒙蒙亮的时候,便从梦中惊醒,在确认自己还躺在景迁怀中之后,心才稍稍安了些。

“怎么了?”景迁贴着谢绾歌的被,轻声问道。

“怕你突然不见。”谢绾歌蹭了蹭景迁的胸膛。

她害怕,在自己还未意识到的时候,天道突然抢占了景迁的躯壳。她不知道那时候该如何面对这枕边人。

景迁轻轻拍了拍谢绾歌,想哄小孩子一样,“睡吧,我在。”

在景迁一下一下的轻拍当中,谢绾歌终是被睡意淹没,困顿的闭了眼。

日上三竿的时候,谢绾歌从梦中挣扎着醒来,习惯性地蹭一蹭身后之人。却发现身后早已空空如也。

那种惴惴不安之感又一次漫上了她的心头,几下穿好衣裙,顾不得细细整理便出门去寻景迁,惟愿景迁只是早起出去了。

可她几乎翻遍了整座云庭山,都不见景迁的身影。

从海面吹来的风让谢绾歌稍稍冷静了些,犹记起这还是在幻境之中,她可以运用蜃珠和因缘戒在整个幻境之中寻找景迁的踪迹。

催动灵力,谢绾歌将神识放大,笼罩了整个幻境,却并未发现半点景迁的踪影,倒是发现了与云庭离得极远的某个地方,幻境出现了一个破口。

想必景迁定是从那破口处离开了幻境。

谢绾歌不知道景迁是因为已经被天道夺回了躯壳控制权而离开,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无法对她说明的原因。tqR1

可如今这幻境之中,就只剩她一人是真实存在着的了。

思及此,只觉无边寂寞朝自己涌来。

景迁已经离开,再待在这幻境之中,也没有太多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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