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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一刻值千金。留在东越的最后一晚,子婴同驺灵更是极尽缠绵之事,仿佛要将彼此深深地印入对方一般。
次日子婴率剩余的七千大军离开东越,驺灵同一众东越贵族一直送到山林之外。
“江戈随我多年,那些归降的族人若是闹事,直接派他镇压便是。”子婴同驺灵走在最前方细细说到。
扭头看了一眼,归降的东越八族的族主,无不一脸的苦瓜色。原本以为秦军撤了他们便可以阳奉阴违,名义上归降于驺灵,而实际上仍然可以做自己的土霸王。
没曾想秦军这走都走不干净,竟然还留下三千军队,镇守东越,以秦军的战力这三千军队足以抵挡三万越人武士,有这支人马在足以震慑他们不敢异动。
“你派军队留下,秦国朝堂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驺灵担心的问道。
昨日子婴已经告诉驺灵了,留下的这一支秦军只听她驺灵一人之令,驺灵担心回到咸阳子婴会因此问罪。
“无妨,东越虽已归附,然内部矛盾颇多,原本八族并不安生,驻军震慑合情合理。”子婴微笑着回道。
还有更主要的一个理由子婴没说,子婴进入越地之前便已经听到驿报秦王派任嚣统军十万征伐南越,兵锋已至秦岭一带。
现如今看日子应该已经同南越族人交上手了。
近些年来一系列的胜利让秦国上下都有一种秦军战无不胜的错觉,感觉所有的敌人在秦军面前均不堪一击。
故而这次南征包括秦王在内的所有秦军都对此次出征抱以极大的信心,认为些许蛮夷而已挥手可灭耳,定然会同扫灭六国一样,一举而荡平南越。
唯一对此感到忧心不已的恐怕只有子婴一人了,如果子婴没记错的话历史秦军今年的第一次征伐南越应该是大败而归,而自己身在会稽也无力劝诫秦王。
而且哪怕子婴身在咸阳在也无济于事,在整个朝堂的亢奋之下,自己的反对声恐怕立马就会被淹没。
而秦军的这次惨败,也可以是自己在东越驻军的缘由,东越已经归附秦国,秦军自然有义务都护东越不受兵锋正盛的南越侵袭,而且要防止风俗相仿的东越南越互相勾连。
最为重要的一点,不过三千人马在如今的秦王眼中,实在不足挂齿。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终于到了要分别的时刻。
“你还会回来吗?”驺灵含着泪轻声问道。
如果有选择,她宁愿不做这越君也想跟着子婴一起走。然而她也清楚自己虽然身份尊崇,但是在秦国当权者眼中也不过是蛮夷之地的女子罢了。
子婴作为征服者的身份,若只是占有了自己秦王恐怕不会在意,然而若是像他这样的统军大将若是明目张胆的娶了身为越君的自己,秦王便不能不考虑下子婴的企图了。
“乖乖等我回来!”子婴刮了刮驺灵的鼻尖,说出了一句极为亲昵的话语:“在我回来之前,替我看好家。”
说完话,便头也不回的随着回程的军队向着会稽而去。
子婴最后一席话说的驺灵在原地涕泪横流。
也算是给了驺灵一个承诺,自己终究会回来而且把东越当成了自己的家。
从子婴的安排也可以看得出来,子婴是把东越当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也可算作自己的一个老巢。
万一若是在咸阳有什么变故,有东越在有驺灵和江戈在,至少子婴便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王翦早就通过信使得知了子婴未曾身死的消息,回到了会稽子婴把东越的经历在省略了自己同驺灵的事情之后,同王翦叙述了一遍。
王翦听完也是为子婴的经历感到啧啧称奇,这么算下来秦军竟然只付出死亡两人,伤不足百的代价便收服了东越九部。
至于派江戈率三千人留守东越一事,虽然王翦也不认为任嚣攻打南越会失败,然而不过三千人而已,留下也就留下了就当是镇守东越了。
然而归程刚走了一半,王翦在看到一封紧急军报之后,看向子婴目光之中,便隐隐有一丝惊骇。
“怎么大将军,子婴脸上难道长了花?”子婴轻声问道。
“长安君一看便知。”王翦说着便把手中的军报递给了子婴。
子婴取过一看军报所载的赫然是任嚣攻伐南越的最新战况。
任嚣此番出征除了一开始打过几场胜仗,然而在大军进入岭南之后立时陷入了敌暗我明的境地,南越人往山林中一钻根本找不目标。
而且越人们趁着熟悉地形,不断地趁秦军不备骚扰任嚣,打完就跑绝不留恋,再加上瘴气瘟疫横行。十万大军兵入岭南,还没找到南越人的主力便折损了半数。
只得悻悻然的退军。
“长安君之谋算,果然究极天人。”王翦感慨道,这一次恐怕整个朝堂除了子婴没有人能够料到此次攻伐南越的失败。
东越的奏报和南越的奏报差不多同时送到了秦王,当天便有一道敕令被发往任嚣军中。
“任嚣,兵败失职辱没秦军,着令革为庶人。”
历史上的任嚣虽然南越兵败,但却没有受到如此重的处罚。
实在是他这次兵败的时机实在太不凑巧,正赶上子婴东越大胜。
诚然东越的实力难以同南越所比拟,南越的条件也更加恶劣。但是战绩的对比实在是太过刺眼。
一个仅仅出动了一万兵力,付出不足百人的伤亡便拿下了整个东越之地。
一个出动十万人马,折损过半,竟然没有一丝的进展。
如此一对比自然给了赵政一个任嚣不过是一个草包将军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