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苍穹一时间愣住,恍惚明白了什么。
那美人饮下凤苍穹的血,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轻轻呢喃:“凰音……”
“是我,是我,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他激动无比,又哭又笑,仿佛所有的等待都有了意义,再一次见到她,再一次听见她的声音,再一次看见她的笑容,他觉得情难自已,有一滴泪水滴落在她的脸颊。
“别……别哭……”少女的笑容化开,仿佛冬日暖阳,融化他的心脏。
“不哭,我不哭……”
“嗯……”她笑着看着他,用世界上最最温柔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永远映入她的眼底,心底,融入到她的灵魂,铭记……
她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脸颊,将他眼角的泪水擦去,可是动作只进行了一半,她的手指就无力地垂下,那个笑容依旧绽放在她的唇角,可是她的眼睛依旧紧闭,呼吸也跟着完全停止。
时间仿佛在那一秒顿住,之后,有不可名状的痛苦,疯了一样地席卷而来。
柳凰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所有的惊喜都在那一瞬间被痛苦淹没。
她的呼吸停止了!她死了!!
他的眼瞳扩张大极限,又紧缩到极致,仿佛想要将痛苦排出体外,可是源源不断的痛苦却还是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筝儿!筝儿!”他几次三番呼唤她的名字,却无论如何也唤不醒她。柳凰音仰天长啸:“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验证过凤苍穹的血液,就是他要找的让筝儿起死回生的办法,为什么她居然彻底死去了……为什么会这样!
凤苍穹看到此时此刻的柳凰音,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他歇斯底里的模样,和之前凤苍穹所认识的那个冰冷无情的柳凰音判若两人,这是该如何悲伤到了极致,才可以让一个如此冰冷的少年,疯狂如斯。
仿佛是被剜去了他的心脏,夺走了他所有美好一样分崩离析。
凤苍穹伸手测试筝儿的鼻息,却被柳凰音一把甩开。他紧紧抱住筝儿,仿佛害怕她被任何人夺走。
可是,凤苍穹刚才一刹那的试探,已经知道了真相。
“她已经死了。”凤苍穹开口说道。筝儿的呼吸已经停止,生命也已经不复存在。
“你……是你……你在血液里做了手脚!你害死了筝儿!”柳凰音愤愤地看向凤苍穹,双瞳满是痛苦,这痛苦夹杂着不甘和愤怒,仿佛比死还要更难受。
之前,柳凰音不能确定那朵梅花是因为她的关系常开的。所以他又要凤苍穹一滴血液去做了测试,结果发现,自己饮下她的血液,双腿居然好像又有了知觉。但是他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依然坐在轮椅上,就是为了引她来这里,用她的血液去救醒他的心上人!
可是,他解开了冰封,用她的血液去救人,结果却让筝儿的最后一口气消散了!让她彻彻底底地死了!
此时此刻,他的心痛,懊悔,愤怒都纠缠在了一起,仿佛千万条难解的丝线捆绑在了一起,这些不可名状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