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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凌允缓缓地走向古玉同,远远地朝他敬酒。
古玉同看着眼前的翩翩公子,眼中有让人难以读懂的感情,可是凌允读懂了,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厌恶。
“王爷真是,竟然连自己亲弟弟的大婚都迟到了吗?”
古玉同举起酒杯,虽然已经三十好几的男人了,举手投足气质仍如年轻小伙般的器宇轩昂,怪不得母妃会如此倾心于这个男人。
凌允玩笑道:“我这个做兄长的仍未成亲,弟弟比我小了几年却先我一步,这心里自然是不平衡的。”
古玉同也笑了起来,与皇室之人打交道,不管是什么人都是得小心的。凌允和古玉同的交流虽然自然和谐甚至可以算是友好的,但却不能忽视掉二人心中隐含着深深的防备。
尽管他们......极有可能是父子。
“古丞相,本王的母妃她......想要见见您。”
凌允靠近古玉同将声音压制到最低。
话毕,古玉同抬头,满眼的惊骇:“允王殿下您可知您现在在说什么?”
皇帝和皇后还有那么多的大臣可都互相虎视眈眈着呢,此言一出,若是让有心人听见了,那可是会翻了天的大事情。
凌允十分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相爷,本王的母妃说了,想见您。”
心里无奈地叹息,这位丞相大人难道真的以为他很喜欢跟他说这样的事情吗?若不是实在看不下母妃那副哀怨癫狂的模样,他才不会跟古玉同传达这种东西,给他的感觉像是帮着自己母妃*后宫似的。
只是母妃如今的样子真的很可怜。他这个被疼爱了那么长时间的儿子怎么忍得住不为她做些什么?
从前母妃在他面前是十分避讳的,可是这一会出事之后,她坦诚了不少,前些日子就亲口告诉他,她爱的人是古玉同丞相,求他安排她再见古玉同一次。
“不。”古玉同一口拒绝,连想都没有多想:“颜儿叫本相不要在与你的母妃有任何不该有的牵扯。”
既然如此,牵扯没了,儿子也不应该是他的了,毕竟少了他这个爹,眼前的男子才会过的更好。
凌允没有想过多什么,单单是听他这话,眼一沉。
出口的话便难听了不少:“相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当初母妃还貌美的时候,您能忍受与她牵扯,如今,母妃因为做错了些事情,让颜颜给毁了容貌,您便不再打算与她牵扯了?您竟是如此薄情寡义?”
古玉同惊讶:“你居然知道这么多事情?”随即无奈沉重的扶额,半晌后才道:“既然您知道这么多事情,允王殿下您可知,若她黎妃娘娘是臣心悦之人,臣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不会嫌弃她半分的。只是臣与黎妃娘娘并无情分,就算您这般强求,臣也无法。”
凌允的耐心在他的执着之下消磨殆尽:“本王不在意你与她的情分,但不管如何你都必须去看上她一眼,否则本王定然是不会让你等好过的。”
顿了顿再道:“若是相爷您确定好要与母妃断绝来往关系,还请您一定当面和她说说清楚。”
古玉同无奈于他的执着才道:“好吧!不过事情一说清楚,本想就立刻离开。”
如今黎妃变成这个样子,自己却避之不及,这凉薄之名怕是再也摘不下来了,这么长时间,或许他遭到了该糟报应的时候了。
上座的凌至不动声色地看着让人的互动,虽不知他二人究竟在讨论些什么,眼中有些许好奇,还有上位者的警惕。
他虽一向都信得过古玉同这位陪伴他很久了的老友,可是他是皇帝,帝王之心告诉他——不得不防。
悄悄地吩咐身边的侍卫:“近来多看着丞相些。”
凌至小声地说完,转头向皇后微笑。
皇后回以一笑,两人眼中皆无多少情意,只是这些年来相近如宾惯了,宫中混上皇后之人,要么就是得帝王得天独厚的宠爱,要么就是早就磨成了人精。
显然这一位皇后娘娘属于后者。
婚宴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古玉同悄悄地去了黎妃那儿。
古颜看着二人一路鬼鬼祟祟地样子,看向古玉同背影的眼神中多了些许的失望。
古玉同到了黎妃的宫殿,看着黎妃癫狂狼狈的模样,不止地摇头。
黎妃十分激动地拉他的手,丝毫不顾及还未有离场的凌允。
“阿同,你来了,你终究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古玉同几乎不忍直视她了,抿唇:“黎妃娘娘,微臣此次前来就是想与您说清楚一切,还有我们二人今后的关系。”
黎妃满脸呆滞地看着他:“不,不!”她走到凌允的身旁,拉着凌允,几乎癫狂地道:“阿同!你看,这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已经这么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