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赵启明表示理解。
毕竟东乡侯府是钟鸣鼎食的诸侯贵族,做生意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没有这么直接就谈钱的,就算是阿克哈来了,那也是用瓷器换马的方式进行交易,让汉军拥有了珍贵的千里马,也对通商西域起到了开拓的作用,并没有如此直白露骨的谈钱。
由此看来,这人的确是莽撞了些。
估计这人不是胡商的代表,只是汉话说的比较好所以才让他进来的吧。
想到这里,赵启明笑着说:“瓷器和纸张的生意,以前都是阿克哈跟我谈的,我还没跟你打过交道,现在才刚知道你的姓名,这就开始谈生意,恐怕为时尚早。”
“阿克哈不能来了。”克里胡直接道:”他被大宛国王给抓了,掉了脑袋。”
“掉了脑袋?这是你亲眼所见。”
“没有,但是他犯了大罪,肯定活不成。”
听到这话,赵启明松了口气。
他还真以为这人有小道消息,证明阿克哈的确命丧黄泉了,看来也只是猜测。相比起这位体毛旺盛的仁兄,赵启明觉得还是张骞的话比较可信,所以他有些失去了兴趣,朝克里胡说:“阿克哈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瓷器的生意恐怕不方便跟你们谈。”
“可阿克哈肯定是活不成了。”克里胡有些不解:“我们都是做生意的人,阿克哈掉了脑袋,你们在西域的生意没有人做,就应该找其他的人,我们就是最好的人选,你应该跟我们谈。”
“那就等确定阿克哈已经活不成了再说吧。”赵启明的心情也开始变坏,所以委婉的下了逐客令:“生意的事情我和博望侯谈,你们就先回去等着消息吧。”
“博望侯?”克里胡明白了:“就是那个张骞吧,我就是跟着他来的。”
“既然如此,你应该信得过博望侯吧?”
听到这话,那克里胡想了想,然后说:“那好吧,博望侯还是不错的,我们在路上跟他有很好的交情,就让他先跟你谈,等谈好了之后,我们再来说价钱的事情。”
说完这话,那个克里胡也不行礼,转身就走了。
即便是赵启明也有对这个人感到莫名其妙,更别说是钱管家了,等克里胡离开之后,直接朝赵启明行礼道:“让小侯爷为难了,此人本不应该让他进来,按金老的意思,就应该把他们打发走。”
听到这话,赵启明有些想笑。
连重视礼数的钱管家都对克里胡印像如此之坏,甚至都打算支持门房大爷动手把这些人赶走,这足以说明这个叫克里胡的西域胡商是有多么的不讨人喜欢了。
这让赵启明想起来最初见到阿克哈时的场景。
那时虽然发生了误会,但钱管家对阿克哈这个人没有太大意见,尤其是看到阿克哈被东乡亭的人打伤之后,还亲自找了医生过来给阿克哈看病。相比起这个克里胡,阿克哈就算是失礼,其实性格中也透着有趣。
准确的说,应该是可爱吧。
想到这里,赵启明也怕钱管家的态度影响了以后和西域的关系,所以摆手道:“没关系,这个克里胡可能性格就是如此,下次如果再来的话就让那些胡商换个代表来谈。”
听到这话,钱管家才点头。
“不过那些胡商的意思,钱管家应该明白了吧?”赵启明眯起了眼睛。
钱管家看了眼赵启明:“此事,还请小侯爷能够谨慎。”
“恩?”
钱管家走上前来,郑重的对赵启明行礼,仿佛在处理侯府的重大事务:“关于西域的生意,无论是瓷器还是纸张,小侯爷都绝对不能交给这些人来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