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告诉你们下阙,你们就放过我了?”赵启明问。
魏其侯府家的老大和老二早有准备,立马扑到赵启明面前,一个眉飞色舞的掏出毛笔和竹简,一个眉飞色舞的掏出竹简并且立即开始磨墨,似乎早就等着这话了。
看来多动症的毛病并非百无一用,至少他们效率很高。
“只要启明兄作出下阙,我们保证再也不缠着启明兄。”灌英一脸认真,单手指天仿佛在起誓,然后又挤眉弄眼的说:“而且那些士子大概也不会在东乡亭游荡了。”
赵启明还没说话,魏其侯家的老二已经递来毛笔,而老大已经磨好墨,竹简也已经展开。两兄飞快的咀嚼嘴里的食物,眼睛发亮的看着赵启明,搞的赵启明有点发毛。
他叹了口气,接过毛笔,想了想。
其实关于那首诗的下阙,估计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他几天前不经意间就想了起来,本打算写在下一批团扇上,可现在看来,这名出得实在令人困扰,只能早些说出下阙,换回安静的生活了。
“这首诗,名为《离思》。”赵启明看着三人说。
灌英点了点头,魏其侯家的两个傻儿子则猛点头。
赵启明于是落笔,先写下了《离思》的上阙,也就是名动长安的“曾经沧海难为水,却却巫山不是云”,然后接着写下下阙,“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写好之后,他放下毛笔,拿起竹简看了看,然后递向灌英。
结果魏其侯家的两儿子一把抢了去,看了看后异口同声的问:“写了个啥?”
“字都不认识抢什么抢?”灌英给两兄弟踹开,并抢过竹简,咳嗽一声准备朗诵出来,可看了看之后,他皱起眉头,然后挠了挠脸,朝赵启明问:“你写了个啥?”
“字都不认识抢什么抢?”赵启明夺过竹简,对着三个人的确不认识的简体字朗读出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读完整首《离思》,赵启明摇头晃脑,做足了大文豪的样子。
三个畜生也在默念着品味。
这让赵启明十分满意。
可就在他准备给大家解释诗词的意思时,魏其侯府家的两个傻儿子却忽然撒腿往楼下跑,紧接着灌英也哈哈大笑,拿起羽扇轻轻摇了几下,意气风发的准备离开。
“干啥去?”
“当然是向几位翁主交差,然后与翁主同游曲江啊。”
赵启明勃然大怒:“为什么不带我!”
“带上启明兄,各位翁主就不会理我们兄弟三人了。”灌英在楼梯口朝赵启明行了个礼,然后挤眉弄眼的说:“就当为了兄弟的身家幸福,启明兄好生留在这吧。”
无耻啊无耻,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畜生的人,赵启明忽然胸口有点疼,他觉得自己需要救护车。
灌英哈哈大笑,撇下将死的兄弟,摇着羽扇走了。
但紧接着,魏其侯府的两个傻儿子却飞快的跑了回来。
“你们来接我的吗?”赵启明回光返照,眼睛一亮。
魏其侯府的两个傻儿子却没空理他,从刚才坐下的位置拿起了各自的羽扇,然后再次飞快的跑向楼梯口,最后忽然停顿一下,站在原地异口同声的说:“差点忘了!”
“忘了我吗?”赵启明再次回光返照,眼睛再次一亮。
“启明不要去曲江上坏我们好事,要去园后芙蓉池,切记切记。”
“切记!”
两个家伙说完这话又跑了。
我去你妈/的芙蓉池啊!
你们去泡翁主,老子去泡芙蓉?
赵启明胸口又开始疼了。
他觉得以这群家伙的嘴脸,如果有朝一日要成为袍泽,同上战场,这群家伙不仅要为了几十块大洋而背叛他,搞不好还要给日本鬼子当带路党,亲自领皇军来杀他。
交友不慎啊……悔不当初啊……
“老子的救护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