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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哭哭啼啼去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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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张大少爷和高第都是魏忠贤的心腹死党,有魏忠贤在背后撑腰,他们要什么东西,连司礼监直管的内府都不敢不给,就更别说其他衙门了,结果王恭厂火药库楞是被张大少爷和高第给搬走了一小半,其他衙门也是损失惨重。这还不算,在火器试验中,张大少爷发现军器局制造的火器万人敌点燃后,扔下城墙可以自动旋转喷射火焰杀敌,是难得的守城利器,同时也构造简单,方便临时赶制,张大少爷便又厚着脸皮硬在军器局索要了两个擅长制造万人敌的工匠,准备把他们带到锦州去听用。

捞足了本钱,天启五年九月十二,张大少爷和高第正式从京城出发,赶往辽东上任。也是直到此刻,张大少爷的父母才知道张大少爷是要去辽东上任,吓得张大少爷的亲娘当场哭晕过去,张老财也是险些当场晕厥,回过神来后,张老财马上逼着儿子辞官,宁可不当这个官也不能去辽东送死。张大少爷无奈,只得指着前来监督的东厂番役说道:“爹,你看到没有?这是九千岁派来的东厂差役,我如果敢辞官逃跑,他们马上就要把我们一家抓进东厂大牢问罪,你说我能辞官吗?”

“坐牢就坐牢,坐牢也比去送死强!”张老财一蹦三尺高,冲上去拉着前来送行的东厂番役领班,跪在地上哭着嚎着哀求,“官爷,你行行好,告诉九千岁一声,我儿子这官不当了,我家十代单传,就他这么一根独苗,千万不能去战场上送死啊!只要九千岁饶我儿子这一命,我可以把我一半的家产,孝敬给九千岁!”

“官爷,求求你了!”张老财痛哭流涕,跪在东厂番役领班面前磕头磕得额头几乎出血,张大少爷的其她十个老娘也是如此,跪在地上东厂番役领班的裤子又哭又嚎。那东厂番役领班十分为难,扭头去看张大少爷时,张大少爷把牙一咬,低声说道:“让人拉住他们。”那东厂番役领班这才挥手,二十几个东厂番役一轰而上,两人一个死死拉住张大少爷的爹娘十几人。

看到东厂番役拉住了父母,张大少爷这才大声说道:“爹,大娘二娘三娘……九娘十娘,你们就放心吧,你们的儿子福大命大,死不了!再说我也去不了多少时间就回来,你们就放心吧。”说罢,张大少爷双膝跪下,向父母们磕了三个头,起身领着张石头、宋献策和陆万龄出门上马,头也不回的打马直奔正阳门。但快马刚刚冲出胡同口,张大少爷眼中的泪水已经不争气的夺眶涌出…………

张大少爷几人走后,又过一个多时辰,估计着张大少爷和高第一行人已经出发了,那东厂番役领班才下令放开已经哭得昏死数次的张老财夫妻,领着东厂番役告辞离去。而他们前脚刚走不久,已经恢复女装的张清韵就哭哭啼啼的冲进了张大少爷家的院子,刚进门就哭嚷着叫道:“狗少!张狗少!你这个死没良心的给我滚出来!听说你要去辽东,我不准你去,不准你去!”

“姑娘,你是谁?”张老财抹着泪眼向张清韵问道。张清韵模糊着打量张老财,张老财明白过来,忙自我介绍道:“姑娘,我是张好古的父亲,你找我儿子干什么,你和他什么关系?”

“原来是伯父,我……我叫清韵,是张探花的朋友。”张清韵红着脸回答,又焦急问道:“伯父,张好古呢?我爹刚才回到家里,告诉我张好古要去辽东上任,他什么时候走?你千万不能让他去,去辽东可是要和建奴真刀真枪的打仗!”

“他……已经走了。”张老财忍不住又大哭起来。张清韵如遭雷击,脸色一白,摇摇晃晃的就摔在地上晕了过去,张老财又不好扶她,只能冲哭得死去活来的老婆们吼道:“臭婆娘们,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扶起来,她是我们的儿媳妇清韵姑娘!”

张老财的十一个老婆七手八脚把张清韵救醒后,张清韵马上又放声大哭,边哭边骂,“张狗少,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扔下我就走了,还是去辽东和建奴打仗,你要是什么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啊?狗东西,你这个狗东西!”

张清韵不哭还好,一哭之下,张大少爷的十一位娘亲马上又跟着大哭起来,张老财也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清韵姑娘,你和我家狗儿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是个好姑娘,乘着你们还没正式定亲,你还是另外找一户更好的人家吧,别等那个不孝的狗东西了。那个混帐东西,他纯粹是想让我们张家断后啊!”

“不,我就是要等他回来!”张清韵犯了牛脾气,挣扎着跪下,流着眼泪磕头说道:“公公,婆婆,请受儿媳一拜!”张大少爷的十一位母亲大为感动,争先恐后的把张清韵抱在怀里,一家人又哭成了一团……

…………

时间稍微前移,回到张大少爷和高第一行出发时的正阳门外,与前来送行的魏忠贤和同僚告别后,张大少爷最后走到前来送行的刘若宰、余煌和薄珏面前,依次握了握他们的手,沉声说道:“三位兄长,我走了以后,我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们三位照顾了。”说到这,张大少爷顿了一顿,又补充一句,“如果我再也不回不来的话,更要麻烦你们三位……,给我的父母养老送终!”

“三弟,你千万不能说这样的话,吉人自有天相,你此去辽东虽然艰险,但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平安归来。”余煌摇头,又握着张大少爷的手严肃说道:“三弟你也请放心,从现在开始,你的父母就是我们的父母,你去前方杀建奴,我们在后方把他们当亲生父母一样孝敬,一定让你后顾无忧。”旁边的刘若宰和薄珏抹着眼泪只是点头,哽咽着说一定把张大少爷的父母当成亲生父母一样孝敬。

“既如此,那就多谢三位兄长了。”张大少爷抹去眼角的泪水,翻身上马,一边挥着手和余煌等人告别,一边随着高第的队伍缓缓而行。但没走得多远,张大少爷猛然想起一事,赶紧拍马跑回魏忠贤面前,向魏忠贤拱手说道:“干爹,孩儿差点忘了一件大事,请干爹务必记住。”

“什么事?”魏忠贤问道。张大少爷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封的书信,双手捧到魏忠贤面前,沉声说道:“干爹,这封信是孩儿写给你的,但现在不要打开,等孩儿到了辽东上任以后,前方如果传来不利于孩儿的消息,干爹你气得想杀孩儿的时候,再请干爹打开这封书信。”

“猴崽子,只要你在辽东好好干,咱家怎么会舍得杀你?”魏忠贤莫名其妙,但还是接过书信笑道:“好吧,咱家就先把这封信留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咱家再打开看你猴崽子写了些什么。”说罢,魏忠贤又向旁边的五虎五彪命令道:“你们几个也记好了,如果将来咱家气得想杀这猴崽子的时候,记得提醒咱家打开这封书信。”

“多谢干爹!”张大少爷拱手道谢,这才又掉转马头,重新向着北方出发。而晴朗了许久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又过片刻,稀稀洒洒的雨点便从天而降,风雨交加中,隐约还能听到从无尽的幽冥地狱最深处传来的声音,“我完颜阿骨打的子孙是倒了什么霉,怎么招来这么一个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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