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赔笑道:“额娘又不是不知道,王爷就是这么个倔强脾气,我家现在一年不如一年,几个兄弟又不懂经济,阿玛留下来的家业也被败得差不多了,就靠着国库的借款度日,还不是被王爷催着把钱还上了,这些天我也没少被娘家嫂子、弟妹埋怨。”
四福晋也学乖了,知道在德妃面前分辨是没用的,干脆也打起悲情牌来,想要让德妃看在两人同病相怜的份上不要太折腾她。
她的办法有没有奏效不得而知,四阿哥却是和胤祦一起商议着后续的行动。
“四哥,你是准备从上到下,还是准备从下到上?”因为康熙是让胤祦跟着胤禛办事,由胤禛全权负责,因此,这件差事的基调胤祦想先听听胤禛的看法。
四阿哥沉思着,从上到下的话,阻力会很大,从下到上的话,阻力是小了,却未免被人说欺软怕硬。四阿哥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从上到下!”
四阿哥的选择在胤祦的意料之中,不过他还是再问了一句:“四哥你决定了吗?不改了?”
“决定了!”
四阿哥也知道从上到下会碰到很多的阻力,得罪的人会很多,而且得罪的人都是势力强大的那一拨。可是他不得不这样选!
他在皇阿玛心中,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不畏强权、耿直强硬的人,他多年来所塑造的这个形象让皇阿玛和其他兄弟都相信,他是一个纯臣,对皇位没有兴趣。他需要让所有人都放心他,对他没有戒心。所以,这样的形象他要继续下去!
胤祦沉默了一下,问:“那四哥准备怎么做?这些人可不是会乖乖的把银子掏出来的主儿。”
四阿哥也沉默了,胤祦眼珠子转了转,贼笑两声,说:“四哥,我有个想法,你看这样行不行?”胤祦小声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四阿哥听着,眼神越来越亮。
第二天,四阿哥和胤祦就各自带着户部的一帮人前往各个皇子府邸催债。四阿哥去了最难啃的毓庆宫,胤祦选择了三阿哥。
“三哥在练字呢?”胤祦进到书房,就看到三哥在那里煞有架势的写着字。
三阿哥叹气道:“生活艰难啊,你三哥我又不擅经营,家里这么多口人等着吃饭,我现在啊,就想把字儿练好,以后给儿女一人留几幅,要是往后我成了书法大家,你这些侄子侄女也能靠卖字挣几个钱养活老婆孩子。”
胤祦没憋住笑了出来:“哎哟,三哥,你可别说笑话了,你都要靠卖字度日的话,让天底下那么多寒门子弟可怎么活?”
三阿哥摇头道:“京城谁不知道白玉京日进斗金?你坐享白玉京的股份,自然是不缺钱用。可是三哥不行啊,你三嫂都好几年没裁新衣、买头面儿了。”
胤祦心底冷笑,三哥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强了,不过跟他斗,还不够格!
胤祦说:“那就是三哥的不对了,三嫂为你生儿育女打理府邸,怎么能让三嫂穿几年的旧衣、戴老旧的头面儿呢?正好西城有一家名叫云想衣的成衣店,北城有一家富贵银楼,东家居然是签了身契的奴才。三哥知道,按照大清律法,卖了身的奴才是不能有恒产的。我正准备去把这两家给抄了收归国库,到时候弟弟借花献佛,给三嫂送几套成衣和新鲜的头面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