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瞪大了双眼看着同样满脸疑惑的尉迟威,不明白明明是一种重伤治疗,怎么会有痒的感觉出现。
只是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王海川已经走下了楼,他们也只能静静的看着尉迟威身上还会出现什么让人出乎预料的现象。
麻痒的感觉以非常缓慢的速度不断的增加,刚开始,尉迟威还能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抵抗,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麻痒的感觉变成了奇痒无比,这就跟意志力没有什么关系了,身上痒,伸手挠挠就完了呗,为什么要抑制这种感官,再说,部队上也没有这方面的训练啊。
“痒,痒死我了……”尉迟威想要伸手抓挠自己的腿,可被尉迟老子紧紧的按住,要是因为尉迟威的乱动影响到王海川的治疗,那可就麻烦了。
“对,老爷子,按紧点,千万别让他乱动,要不然脚筋会长歪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王海川又走了上来,只是在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刀子,看那窄细的刀口,就知道这把刀子锋利的能够轻易的割开一个人的皮肤。
“还有,要是一会儿他腿上的伤口愈合之后,拿着把刀再给他豁开。”
王海川的话,让整个房间中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相反他们见过的场面比王海川见过的景色还多,可这种从未听说过的言论,还是众人第一次见识到,一时间所有人都有点犹豫。
“怎么不相信我,那算了,我这就拔针,这病你们另请高明吧。”
看着还真打算拔针的王海川,尉迟老子一把把站在一边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的尉迟猛拽到了身边,把自己攥着尉迟威的胳膊放在了尉迟猛的手里,而他则是伸手直接拿过了王海川手中的刀子,看了看尉迟威腿上的伤口,眼瞅着有愈合的趋势,一刀子下去,口子恢复成了原状。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作为一个中将,这点道理他还是知道的,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可还是按照王海川说的办了。
“再来一下,再来一下……”
奇痒难耐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给点疼痛来进行中和,现在尉迟威情愿自己的腿被乱刀砍的到处都是伤,也不想在忍受这种没有任何伤口的奇痒。
“你看他难受的,就不没有什么办法帮他缓解一下么?”尉迟母亲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对着王海川询问了起来。
“没办法,只能忍受,生筋之术,又岂是那么容易成功的,医术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在考验一个人的忍受力,要是忍受不了这种奇痒之苦,那么也就注定了这辈子只能当一个废人。”
再说了,王海川之前可是跟尉迟威提过醒了,是他自己说没事的,还鄙视了一把王海川,这会儿除了受着,哪还能怨得着王海川。
“那你这种治疗方法不会对小威有什么影响吧。”
“有当然是有的。”王海川的一句话再次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除了正在跟奇痒做着艰苦斗争的尉迟威,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分心。
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王海川伸手指了指尉迟威腰间的那个小小的轮胎,非常平淡的说:“这圈会消失。”
圈里是什么,谁都知道,除了脂肪,不可能有第二种物质,这是尉迟威过少运动产生的结果,不过这些脂肪去掉就去掉呗,也能算是影响?!
环视了一圈房间中关心着尉迟威的所有人,王海川默默的退出了房间,把这个温馨的时刻留给了尉迟一家人,他独自一人走到了楼下的客厅里,透过落地窗,窗户外面漆黑的夜色直接映入了他的眼帘。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浇灌着已经饥渴难耐的土地,夜空的星辰以及月亮都被乌云挡在了身后,只有房间中放射出去的光芒还能让王海川看清外面的一点东西。
突然间王海川感觉到有点孤单,自从父亲离开之后,也只有吴瞎子还在不厌其烦的跟自己讲述着医术,讲解着武功,至于那种温馨的亲情,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
听着楼上尉迟威嘴里传出的一阵阵惨嚎,想着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家人,王海川此刻竟然对尉迟威产生了浓浓的羡慕,父亲的容颜随着雨滴的变大缓缓的展现在了王海川的面前,一张大大的笑脸,对着王海川绽放出这个世界上最灿烂的笑容,王海川也笑了,只是眼角滑落的两行泪,蕴含了太多对父亲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