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是很受人尊重的,而这些读书人,也非全是忧国忧民之士,而且如今之士人,早就远非过去之士人。
在历史的早期,士农工商,阶级分得很明晰,而随着中原大地的朝代更替,原本的士农工商阶层,一次又一次的被打碎,揉搓捏合,然后又再次分隔。
可是每一次,这样的举动,都让这四个阶层之间原本经纬分明的隔阂已然越来越淡,甚至可以说,如今的士农工商,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无法分割的团体。
特别是江南一带,商贸最为发达,而那些富庶的地主、商贾,都会给自己家的子孙后辈,甚至于是自己家庭的子孙后辈,建立学堂,给他们找最好的老师,就是希望家里边培养一批读书人。如果能够出上一两位中举为官者,那么,他们这一家,就能够披上了一层官皮。按自古传承下来的惯例,官员,都是不需要交税的,而他们这一家子,不管是生意赚来的钱,还是种地得到的产出,就可以完全就进了自己家的腰包,还能够再给这为为官者以贿赂上司,争取获得更高的地位,来为家里边获得更大的利益。
嗯,好像又跑题了,总之一句话,病得从根治,不着急,首先,就干脆从那国子监入手。
而国子监如今的教学方式,让朱祁镇颇不满意,综合下来的话,就是所谓的君子六艺,但是,对于现如今的读书人而言,对于这些东西,几乎是可有可无,因为大科举考的并不是什么君子六艺,考的就只是那四书五经。
至从有了科举制度以来,或者说从宋代开始,想考科举,一句话,你得把四书五经给全背下来,你就一定能中举。所以,在那些读书人的眼里边,除了四书五经还是四书五经,难道华夏五千年的文化,就只有四书五经才能读不成?
这让朱祁镇很不爽,至少,他更喜欢春秋战国时期的那种百家争鸣,那种情况下,才能够促进华夏民族积极向上,追求真理,探索世界的开阔眼光以及强烈的求知欲。
如今的国子监的的确确需要做出变革,而孔老夫子的这杆子大旗,自己这位大明天子,自然就义不容辞的得把君子六艺的大旗得高高的举起来。
后世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忽悠到明朝,其实整成礼、乐、射、御、书、数,甚至还分得更加的细致明晰。越想越得意的朱祁镇干脆就叫来了那些宦官给自己研墨,然后拿着那鹅毛笔,飞快地将自己心里边的想法一一地记录了下来,这些东西,当然是越快弄出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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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寒风裹夹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在天际舞动,那些在寒冬中栗栗的老树上最后的枯叶也都被拔离了枝杆,无助地被卷入寒风之中,向着远方飞去。
而石府之内,原本气宇轩昂,志满意得的石亨,此刻却脸色灰败,满面愁容地坐在暖炉前,目光游离在那从暖炉铁圈处闪烁不定的火光上。
而坐在他的正对面的,是同样魁梧高大,却更年轻气盛的石彪,此刻的石彪坐这被那石亨视若亲子的石彪,此刻正一脸担忧地看着陷入沉思的叔父石亨。
这数日,被那朱祁镇喝斥之后,闭门于府内思过的石亨的日子实在是不怎么好过,或者说他那暴篷的信心和骄傲,却在那朱祁镇这位大明天子面前,遭到了可怕的重挫。
一想到那日,在那崇智殿内,朱祁镇森冷的面容,闪着厉芒的双目,还有那些丝毫不掩饰的愤怒与厌憎,让石亨如今回想起来,仍旧不由得汗湿衣襟。
“叔父……”石彪将那暖炉上的水炉拿了起来,又给那石亨的茶盏缓满了水,小心翼翼地推到了那石亨的跟前。“其实,陛下并不是只针对叔父您。”
“这点,老夫焉能不知?”石亨苦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那盏热茶,浅啜了一口轻叹道:“说来说去,都是老夫听信了小人之言,让那富贵给迷花了眼,才会做出那等愚蠢之极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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