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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再怎么的,也是宫里的人,万岁爷身边的近人,虽说跟为父没有过多的交集,可是,兴安、金英、王诚,皆与为父为至交,此三人如今亦为万岁爷之左膀右臂,他们焉能眼睁睁的看着为父倒了?”“别忘了,为父每年给宫里头的孝敬可都不少,去岁以来,更是大把的银子撤着,哼,万岁爷想拿下为父,他们要是不帮着说话,就别想再像现在一般发财发得痛快。”
郭顺的话是糙了点,可这理却一点都不糙。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宦官更是如此,毕竟,他们都是身体残缺了的人,能有念想的,就像那些过去的大太监似的,赚了足够的钱帛,捐上一间寺院,为自己讨得香火,以求来世的富贵。
明初以来,不少的大太监的理由都是这样的,兴安等人何尝不是如此,即使手里的钱帛够建庙宇,可是,谁又会嫌钱多呢?而郭顺此人又极为精明,不但拉住了老关系,还借着此三人的关系,跟那朱祁钰身边的心腹伴伴也拉上了关系。
一句话,你们想要大把大把的收孝敬,捞银子,就得保住咱们的地位。说实话,宦官之间的斗争是相当残酷的,但是,宦官之间一旦抱成了团,形成小集体,却又会相当的团结。
如今大部份的官员都站在了朱祁钰这位当今万岁爷的对立面上,这使得他更加地信任人重用这些宦官,而这些已经被郭顺的银弹攻势给拉拢的宦官正是郭顺自信的来源。
听到了郭顺的剖析,郭瑞不由得长吐了一口气,看向自己偏宜老子的目光又多了几丝敬佩之色,自己要是跟这样的人做对手,怕是没两下子就得给扔坑里埋了。当然,比起自家偏宜老子来,朱祁镇这位太上皇自然是更甚一鼻,不然,为啥像咱爹这样的人物,也只有俯首贴耳的甘心替他卖命。
“父亲,那石总兵那边呢?”郭瑞想罢,又把自己内心里的疑惑给提了出来。郭顺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缓缓地摇了摇。“石总兵定然无事。”“咦”郭瑞明显一愣,觉得自己的脑子实在是有些转不过弯来了。“为何父亲您说的,跟上皇陛下所言一般。可惜陛下没有解释理由,只是说,孩儿若是有疑惑,可问父亲您。”
“噢,上皇陛下是如此说的?”听到了这话,郭顺不由得眉头一跳,眼中闪过朱祁镇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还有那仿佛能够把自己看穿到无所逍行的目光。
“正是。”郭瑞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言道。
郭顺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泛起了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朝天拱了拱上。“看来,上皇怕是早料到了,呵呵,看来啊,咱家这步棋还真没有走错。”
郭顺也不理会那郭瑞脸上的疑惑之色,清了清嗓子言道:“瑞儿,你可知道,那石总兵何以有今日?”
“这点孩儿自然是知道的,当日石总兵还不过是一员参将,佐武进伯朱冕守大同。他与西宁侯宋瑛、武进伯朱冕等在阳和口大战而败,宋瑛、朱冕战死,石亨单骑而逃归,后收纳溃败兵将,立功赎罪。当时弹劾其之人可不少,还不是于少保一力保之,又举荐其为将,掌管五军大营,晋升为右都督。最终在京师保卫战时立下了功勋,这才为当今天子所重。”郭瑞如今对于那石亨的事迹张嘴便来,看样子还是做了准备的。
“正是,那瑞儿你可知晓,时边将之中可堪称大将之才者首推杨洪,次者为石亨。”郭顺接着那郭瑞的话言道。“况且,石亨在上皇为帝时,官不过三品,位不过参将,而今呢,在当今天子手下,不但封侯,还位高权重,为一方总兵大将。”
“他可是当今天子一手提拔上来的,天子之所以训斥严苛,其实,是有理由的……”郭顺小声地给自己的儿子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因就是,如今在大同过得份外滋润,位高权重的石亨,为感激于谦的知遇之恩,于月余之前,向当伞天子请求封赏于谦之子于冕,天子颇为中意,便询于诸臣,岂料于谦却斥石亨之行径为徇私,而且这还不算完。
而且,还因为某位不良太上皇陛下的暗中指示和不经意地泄漏,让于谦通过了一些渠道,知道了他石亨在大同谋取煤矿之利。总之,没有理解,朱祁镇这位不良太上皇也能忽悠出理由来。
而于谦一跳出来,自然,己经与孙氏父子关系良好的部份御史之类的官员却站了出来,站在了那于谦的反方,极力为那石亨辩护,总之,让朱祁钰这位当今天子大脑当场当机,怎么也想不到,应该属于忠诚于自己的于谦居然会如此态度强硬的弹劾属于自己得力干将地石亨,而做为本该站在自己对立面的那些御史们居然像是吃错了药一般百般石亨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