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声锐响传入耳际,趴在在地上躲避床子弩的刘黑闼瞥见一点寒芒快如电闪,破空而来,心中大骇,急忙一低头,当!那支铁骨箭挟着猛恶的风声钉在他的头盔上,发出一声大响,箭镞完全钉进了钢盔,强劲的冲击力撞得刘黑闼的脖子差点断了,眼冒金星,昏天黑地中,一只大手探过来将他拖上了马,调头就跑。
事实上,刘黑闼并没有诓骗陈应的意思,一切都是巧合。然而陈应却是有心阴死刘黑闼,当然,这是一次失败的暗杀,二人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战前这场意外的冲突,怎么看都是刘黑闼发起的,然而在修大将军列传的时候,史官根据陈应回忆录,详实记载这是陈应发起的,结果被认定是在黑陈大将军,史官家中还被不知情人士泼粪,这是后话,暂时不表。
陈应与刘黑闼几乎同时返回了本阵,而后,二人不约而同的下令开始进攻。
夏军的投石机炮车率先开始发言。
措不及防的陈应吃了一个闷亏。
不过陈应随即反以颜色。用床子弩配合强弓硬弩,给夏军将士还以颜色。
双方爆发了激烈的远程进攻手段,石弹在空中呼啸而过,石弹带着巨大的动能,在唐军阵中犁地一般犁出一道道血胡洞。
距离最近陈应最近的一颗石弹,甚至砸穿了一名唐军士兵的腹部,将这名唐军士兵的肠子,甩在陈应的头盔上,溅了陈应一脸鲜血。
最让陈应心疼的还是,投石机落入了陌刀军军阵之中,造成了数十名陌刀手的伤亡。
陌刀军是陈应的压箱底宝贝,一下子损失数十名人,心疼得陈应心如刀绞。
然而就在夏军发疯似地朝着唐军发射投石机、弩箭或弓箭,然而这些唐军士兵,却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只顾着排成密集的队形,朝着夏军将士发起了猛攻。
渐渐的,这些夏军士兵感觉不对劲了。
按说,投石机给唐军将士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可是唐军将士却迈着坚毅的步伐,缓缓朝着夏军将士发起进攻。
渐渐的这些夏军士兵感觉害怕了,这些唐军士兵似乎不知道疼痛,他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恐惧。
任由夏军将士的弩箭或投石机发射的石弹,落入他们阵中,让唐军将士出现大量的伤亡。
可是,他们依旧在进攻。
这个时候,夏军将士亡魂直冒。手脚不自觉的发软,面对唐军将士毫无感觉,如疯如狂的进攻,这些夏军将士杀得感觉手软。
一旦胆怯,一支军队就距离崩溃不远了。正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把不要命的。
三万余名唐军将士不要命的向前进攻,让在场的夏军将士的神经倍受煎熬。
短短一柱香的功夫,至少上千名唐军将士倒在了进攻的道路上。
陈应望着眼前一片血红,他扬了扬手道:“牵马来,骁骑军,跟本大将军冲锋!”
激昂浑厚的战鼓声响彻天际,就在这时,观军容使安兴气喘吁吁跑到陈应面前:“陈大将军陛下有旨,请陈大将军前去接旨!”
“接旨,接他娘的旨!”陈应翻身上马,扬了扬手中的佩刀:“骁骑军,跟我冲锋!”
众骁骑军将士,举着钩镰枪朝着夏军的投石机部队方向,发起疯狂的进攻。
望着早已没有影的陈应,安兴满脸苦笑:“万一陈大将军有一个好歹,我怎么向陛下交代?”
“噗嗤噗嗤……”
骁骑军将士手中的钩镰枪发出不绝于耳的入肉声,夏军将士终于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这些夏军将士尽管也非常拼命,只是面对密集的钩镰枪骑兵墙,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也没有机会反抗。
就这样,陈应率领麾下骁骑军将士,就像烙铁烙印在牛油上一样,刺啦一声,就切入了夏军前锋阵中。
一条断臂从天而降,落在刘黑闼麾下大将李去惑身边,血水直溅到他的身上。李去惑一脚将它踢开,看看四周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纷纷扬扬从天上落下的裂肢断臂碎肉,面色微微发白。
再看看这些骁勇善战的夏军将士,他们的四肢僵硬,目光涣散,从这些夏军将士的眼睛中,他们都可以看到对方内心的惊骇。
然而,就在陈应即使突破夏军前锋阵线的时候异变迭起。
只见在夏军投石机阵前,数千上万名夏军将士手握着长枪,组成了一个个密集的长枪阵。
陈应望着这一幕,非常惊讶。
当然仅仅是惊讶而已。
他继续在进攻,当然他也没有一头撞向夏军将士的枪阵,而是朝着夏军溃兵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