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杀我,我投降!”一名突厥骑兵的骏马,马蹄一软,将他掀翻在地上。此时的积雪,坚硬如铁,他的脸上被摔得鲜血淋漓,他顾不得疼痛,用着生硬的唐言道:“不要杀我,我投降!”
这一名突厥士兵跪地投降,让无数突厥士兵非常期望。陈应此时遇到这种情况,脑袋里考虑的事情远比普通士兵要多。
战场上他们胜了,可是事实上呢?
这次胜利同样有侥幸的因素。突厥人有再败的本钱,哪怕他们再败三次、五次,十次八次,损伤十万人马,他们依旧损失得起。可是大唐不行,大唐初立,底子太薄,与突厥进行国战,先不说有没有这个实力,首先以李渊谨小慎微的性子,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与突厥发生倾国之战。
屁股决定了脑袋,陈应现在不是一个可以快意恩仇的侠客,也不是一个大头兵。他是大唐正四品的忠武将军,行军总管,考虑问题需要从全盘和大局考虑。
就在一名唐军士兵挥起横刀,狠狠的劈向这名跪在地上的突厥投降士兵时。陈应出声道:“住手,非我族类,非降既杀!”
唐军士兵大吼道:“总管有令,非我族类,非降既杀!”
众唐军士兵和突厥降兵也纷纷大吼:“总管有令,非我族类,非降既杀。”
陈应目瞪口呆的望着一大波金发碧眼的突厥人,吼出唐言“非我族类,非降既杀”的口号,要多诧异就有多诧异。
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突厥人眼看逃不掉,而且投降又不会被杀,当作奴隶的话,他们早已习惯了。反正在突厥汗国,他们普通的士兵其实也是奴隶,了不起就是换个主子。所以突厥人投降起来,毫无心里愧疚。
罗士信率领唐军越骑军与郁孤尼所部近七千名骑兵对继续逃跑的突厥人展开追击,而唐军步兵和民夫,则开始在战场上抓俘虏。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光俘虏就抓了近六千人。
“陈总管,这些突厥狗杂种留下做甚!”一名灵州籍的士兵壮着胆子朝着陈应质问着。
陈应还没有说话,梁赞虎目一瞪,大喝道:“混账东西,怎么跟总管说话的?”
然而,梁赞这次却遇到一个愣头青,这名灵州籍的士兵却毫无畏惧梁赞恐吓的目光,硬着脖子道:“陈总管,为何留下这些突厥杂种?”
陈应道:“本将军如何做事,不用你教!退下!”
“不知在下可知过问!”
陈应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灵州长史杨则已经来到陈应身后。陈应是正四品忠武将军,行军总管,而杨则却是从四品的灵州长史,自然有权力过问陈应的处事方略,甚至他也有权力,直接弹劾陈应。
“君不密则失其臣,臣不密则失其身!”陈应望着杨则淡淡的道。
杨则闻言一惊,脸色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