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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偷梁换柱
可武婕妤发疯之下,哪里肯松手,死死攥着刀子,在杜文浩身下拼命扭动身子想挣脱。
正在杜文浩无计可施的时候,一眼看见武婕妤散乱的头发上的金簪,忙一把抓住抽了下来,抬手刺中武婕妤的曲池穴!
武婕妤右臂一阵酸麻,手上的刀子再也握不住,杜文浩借机掰开她的手指,将刀子轻轻取下,奋力扔出老远。
武婕妤继续狂躁地奋力挣扎,杜文浩无奈,只好抓住她的手脚,用那金簪扎刺她的足临泣、神门、内关穴和太冲穴,定惊安神。
终于,武婕妤情绪稳定了下来,呼呼喘着粗气,一双凤目瞧着压在他身上的杜文浩。
杜文浩这才轻舒一口气,伸手抚摸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婕妤娘娘,别怕,我是杜文浩,是太医,我能治好你的病的,放心啊!”
武婕妤神志渐清,听他柔声安慰,不禁悲从中生,一把搂住杜文浩的脖颈,放声大哭起来。
这哭声是那样的绝望凄凉,哭得全身抽动,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从这哭声中宣泄出去一样。
杜文浩翻身下来,跪在地上,想扶她起来。可她却不顾一切地死死搂着杜文浩的脖颈,歇斯底里地哭着。
杜文浩只好跪在地上,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摸她光滑如绸缎一般的秀发,柔声安慰着她。
耳边传来叶公公苍老的声音:“娘娘,没事了,杜大人来了,杜大人会给您治病的。您放开杜大人,他好给您治病啊。”
武婕妤充耳不闻,只顾呜呜痛哭着。杜文浩一手托住她的腿弯,将她拦腰横抱起来,武婕妤身材苗条娇小,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娇躯如火炉一般。
杜文浩抱着武婕妤慢慢走到床榻前。跟进的宫女急忙抢上前把凌乱不堪的床铺大致整理好。
杜文浩将武婕妤小心地放在床上,武婕妤还是不放手,杜文浩只好坐在床边,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哭着。转头问叶公公和那几个宫女:“娘娘是怎么发狂的?”
几个宫女相互看了一眼,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
杜文浩又问:“那娘娘发病之前吃过药或者什么别的东西吗?”
腊梅想了想,说道:“药没吃,不过,吃了金菊削的一个梨。”
杜文浩眉头一皱:“梨?娘娘这病不能吃梨子的!”
金菊畏畏缩缩道:“为什么?娘娘不是热证吗?我爹说过,梨子可以去火的。”
杜文浩眼睛一瞪:“你懂什么?食补也是药,乱用会加重病情的!”转头对叶公公道:“以后你要贴身守着娘娘,不要再给娘娘吃任何降火去火的食物!切记!”
叶公公等人躬身答应了。
这时,便听到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付鹤付大人到!”
杜文浩一惊,决不能让付鹤看见武婕妤躺在自己怀里这一幕,不然这老小子不知道要搞什么鬼。手里的金簪还没放下,抬手扎刺武婕妤的肩井穴,武婕妤半个身子都麻了,杜文浩轻轻挣脱她的搂抱,把她放下。起身走到窗边,将手上缠绕的棉袍快速解开扔在墙角。
武婕妤哭着瞧着杜文浩,伸出手要去拉他,叶公公老于世故,立即抓住了她的手,宽慰道:“娘娘,付大人来了,来给你瞧病的。”
武婕妤身子轻轻一震,听话地躺回了床上,头朝里呜呜哭着。
付鹤撩门帘走了进来,看见一屋子乱七八糟的,吃了一惊,瞧见杜文浩,却不惊讶,显然他已经得报知道杜文浩来了,所以匆匆赶来。
付鹤拱手道:“杜大人,你来得好快啊!”
“我得知武婕妤突然发狂,所以赶来瞧瞧,本官奉旨后宫侍医,出了这种事,那是自当要来瞧瞧的。”
“那是!不知娘娘为何发狂?”
杜文浩淡淡道:“这得问付大人你了,你才是她的主治大夫,我只不过是来探听一下情况罢了。将来太皇太后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付鹤皮笑肉不笑打了个哈哈:“杜大人当真是尽职尽责啊。”
“呵呵,既然付大人来了,那我就告辞了。”说罢,背着手扬长而去。
付鹤瞧着杜文浩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知怎的,觉得心里十分的不安。诊察之后,提笔开了药,也离开了。
付鹤走得很慢,回头瞧了一眼,撇进了一处假山后,站住了抬头往回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片刻,只见陈婆带着一个宫女金菊急匆匆尾随而来,向付鹤躬身施礼道:“老身给付大人请安。”
付鹤猛转身,恶狠狠地盯着陈婆,陈婆心惊肉跳,立即转头也盯着那宫女:“金菊,我让你给武婕妤吃梨,你给她吃了没有?”
“给了!”女子战战兢兢地答道:“按照您的吩咐,奴婢是看着她全部吃进肚子里了的。”
付鹤阴着的脸丝毫没有变化。陈婆便扬手给了金菊一耳光,扇在她脸上:“吃了?!吃了她怎么没事?”
“真的是吃了的,她发狂打人,见谁打谁,拿刀砍人。都是那杜文浩来了,把她给治好了的,这不关小人的事啊。”
“不关你的事?”陈婆扬手又要打。
“算了!她没说谎。从武婕妤发狂来看,应该是吃了梨子才会这样的。”
陈婆陪笑道:“付大人当真神医,只让这浪蹄子吃了个梨,就让她发狂成这样,厉害厉害!咦,真是奇了怪了,这梨子里也没加什么毒,这浪蹄子怎么吃了会这样呢?”
“你们就知道下毒!”付鹤有几分得意地冷笑,“你们不知道,武婕妤的病其实是假热真寒,热是假象!其实是寒症!按理本应扶阳,这时候给予滋阴清凉的梨,增其里寒,就等于火上浇油,雪上加霜,所以她才发狂了。呵呵。明白吗?用治病之药杀人,那才叫高明!”
陈婆和金菊都媚笑着一个劲赞叹付鹤高明。
付鹤道:“我用这法子一来是要加深她的寒症,二来,是想试探一下,就是武婕妤的病是怎么好的!”付鹤扫了一眼陈婆和金菊,慢慢道:“杜文浩肯定也看出了武婕妤是假热真寒,故意装着看错,里面肯定有鬼!可以断定,武婕妤病情好转,这杜文浩肯定在后面搞了什么名堂!你们两个眼睁睁盯着都让他得手,干什么吃的?”
陈婆和金菊都低着头噤若寒蝉。
付鹤背着手冷冷道:“如果武婕妤的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好了,陈美人娘娘那里怪罪下来,你们俩就自己把头割了赔罪吧!”
陈婆和金菊吓得咕咚一声跪倒,连连磕头求饶。
金菊道:“奴婢怀疑是叶公公在搞鬼!”
付鹤抬腿就是一脚:“这还用你来怀疑?肯定就是这老家伙干的!问题是这老家伙究竟是怎么搞的鬼,你们查清楚了吗?
陈婆一咬牙,低声道:“请大人再给老身一点时间,老身一定会抓住这老头如何搞鬼的!”
“嗯,本官就再信你一次。记住,武婕妤不死,你们俩就得死!”
“是!老身记住了!”陈婆磕头道。
深夜,钊乾宫一旁的小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武婕妤的贴身侍女腊梅娇小的身影闪出,借着黑暗的掩护,悄悄来到离院墙不远的一处假山前,左右看看无人,钻进了假山里。
片刻又出来了,她手里多了一个小纸包,放进怀里,小跑着回到侧门,进去后把门拉上了。
腊梅匆匆回到寝宫,进了自己的小屋,把房门掩好。从床下取出一个砂锅。从怀里取出那密封的小纸包,小心翼翼撕开,却原来是一包草药。里面还有一张小纸条,写着炮制方法。
腊梅看完,将纸条烧了,把药倒进砂锅,加上凉水,开始煎药。
过了一会,药煎好了,把砂锅取下来放在一旁,这才轻舒一口气,脱了衣服吹灯上床睡觉。
她没发现,从她出去取药到煎药,一直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她。
第二天一早,在陈婆的监督下,付鹤给武婕妤娘娘开的药煎好了,陈婆亲自端着来到了武婕妤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