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的事情,显然就有所不同了。如今天子在外,锦衣卫是肯定拿不到旨意的,那他们这么做自然就成了违法了,甚至往重了说还是矫诏呢。
见马顺面露迟疑之色,于谦立刻继续给他增加压力:“若是马都督说一句你们今日拿我兵部郎中是奉了陛下旨意,那本官自然无话可说。不过,为谨慎起见,我回去后便会叫人派快马赶去北边,请示天子可真有此事!”
这话虽然没有挑明,但其威胁之意却已昭然若揭,让马顺在震怒之余,又是一阵慌乱。他看得出来,于谦此话可不只是虚言恫吓,只要自己真敢点这个头,以他兵部侍郎的身份,是一定能轻易做到派人去见到天子的。
换句话来说,就是只要自己坚持要把陆缜留在镇抚司,就要付出被定矫诏之罪的代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也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在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后,马顺才用有些难看的笑容说道:“此事确实是本督疏忽了,此番捉拿陆缜前来,并未得到天子的旨意。不过,这也是事关重大,我们锦衣卫不得不先拿人。”
“马都督这一片拳拳为国之心我们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但不成规矩无以方圆,朝廷里办事总是要讲个道理的。既然如此,陆缜就不能留在你们镇抚司了。”于谦当即看着对方说道。
“哼,难道于大人只凭这一说法就想免了陆缜之罪,将他带回去么?”马顺顿时脸色一沉,并没有放手的意思。让他承认有疏忽是一回事,让他把陆缜给交出去,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到于谦脸色一沉,马顺更是咄咄逼上:“于大人,还有胡部堂,你们一个是吏部官员,一个是兵部的,纵然位高权重,这手也伸不了这么长吧?而且你们和那陆缜一向交好,让本督就这么把人交出来,怕是难以叫人心服的。所以,几位还是请回吧。”
于谦见他这么说来,心下又是一阵发急,可一时间却又拿不出什么更有力的说法来。好在这时候,胡濙再度开口:“马都督有此顾虑也确在情理之中,无论老夫还是于侍郎,确实不是能查办如此大案之人。不过,朝廷自有法度,既然是官员有罪,自然就该由相关衙门来审问盘查了。不过却不是你们锦衣卫,而是刑部,或是都察院!”
听他随口道出这一说法,马顺的脸色是真个变了,显然对方是早有所准备了。
果然,只听胡濙继续道:“适才来此之时,本官就已命人去给刑部打了招呼,想必现在他们已派人赶到镇抚司外头了,你们这边大可将人交给他们。不知对此,马都督你可还满意么?”
“你……胡部堂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哪。”马顺哼了一声,恼火之余,却又感到一阵无可奈何。
本以为天子不在京城是杜绝他们解救陆缜的机会,不料最终却成了自己不得不把人交出去的问题所在。而对方还把一切都算到了,甚至还带了郕王这个眼下京城里权势最重之人来压自己,这让他很难做出强硬的反击。
他自然是可以不顾一切,强行留下陆缜,并在一夜时间里就置其于死地的。但是,这么一来固然是报了前几年来的仇怨,可也很容易把自己也给搭进去。这可实在太不划算了。他马都督可不想因此而和一个小小的兵部郎中同归于尽。
在一番权衡之下,马顺终于松了口:“好,既然你们早有准备,那本督也不好再刁难拒绝了。人,我可以交出来。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陆缜身上的罪名一日未能清洗,他就得在刑部天牢里呆着,我们锦衣卫的人一定会盯着他的。”
“这是自然,只要他有罪,我们自不会包庇。可要是他无罪,而是被人陷害的,我们也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于谦针锋相对地说了这么一句!
“哼……来人,把陆缜给我从诏狱里提出来!”虽然满心的不情愿,马顺还是下了这么个命令。
@@@@@
大爆发后,重归平静。。。。
但是每周一的求推荐票还是要嚎一嗓子的——各位,有推荐的投几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