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这种情况,马大公爷灵机一动,在隔一条街的地方建了一座亲卫训练营,平日里让亲卫进驻演练,以惑人耳目,其实地下则挖出了一条康庄大道,直达兵工厂,甚至就连挖地道之人都是用工厂的工人,而没有从外面请人手,足见思虑之周详也。
保密工作在卓飞看来,可谓是已经做到了极限,大赞特赞,可马厩却还不满意,摇着头告诉他,这些怕是还不够,因为还有两个难题无法解决,首先是弥漫在空中气味儿,再来就是各车间敲敲打打的噪音。这两样不消除,恐怕还是会有人怀疑的。
卓飞觉得有理,想了想,言道:“烟不好掩,唯有建烟囱高排,只是烟囱本身也很显眼,怕是只能再佛塔以遮人耳目了。至于噪音倒是简单一些,只须在房间内壁再砌一层墙体,并在两面墙之间满塞破布棉花之类的物事,然后于内侧墙体多钻小孔,便可吸音。当然了,车间内必须开窗以保证空气流通,噪音还是会溢出不少,是以凡铁作、金作、木工等噪音大的车间,依我看还是放在庭院中部为妙。”
“六爷所言甚是,老朽回头就办。”马厩闻言,拼命点头应是,虽然他还不知自家六爷的建议是否有效,但听着就觉得很靠谱儿了。再加上这是六爷出的主意,嗨,咱家六爷博古通今,无所不知,乃是当世的大贤,他说的话那还能错得了么!
说话之间,便走到了金作区。
“赵厂长赶过来了。”马厩忽然指着远处说到。
卓飞定睛一看,果然见到城东铁匠铺的赵大掌柜正颠颠地向自己跑来。而卓飞也已经知道,如今的赵大掌柜已经进化成了主管金作区的赵副厂长了,手下管着一百多名工匠和三百多名杂工,可谓是大权在握。
金作区很大,卓飞见赵大掌柜跑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不由得有些担心对方的身子骨,于是离着老远就摆手喊道:“赵老莫急,莫急,回头万一再把您老给跑出个好歹来咋整!”
赵大掌柜充耳不闻,一口气儿跑到卓飞面前,不待气喘匀,屈膝就要拜倒,而卓飞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了,不等老头动作,便赶紧伸手将对方扶住,笑言道:“赵老怎地还是这般见外,莫非不拿小子当朋友么!”
赵大掌柜闻言,望着满脸亲善的卓飞,心中好不激动,一时间支支吾吾地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吭吭哧哧了半天,才总算挤出一句话来,道:“公子如今已是大人了,小老儿怎可......怎可失了礼数......大人在上,请容小老儿给大人叩头!”
赵大掌柜身为生意人,本就是个见官腿就软的个性,说着说着,就又想下跪,而卓飞却硬架着他不放,又言道:“哈哈,赵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故交相见,岂有一个跪拜另外一个的道理?这岂非更加不合礼数?行了行了,日后咱俩相见只论私交,莫理职事,否则小子可就再不来看您了。”
赵老闻言,好不尴尬,只好无奈地苦笑一下,唯唯诺诺地应了,但神情还是极不自然。
卓飞见状,便放开手,又岔开话题,言道:“咳咳,赵老,我看你这金作区倒是不小啊!唔,都是打铁的么?”
赵大掌柜一听这话,登时来了精神,赶紧答道:“回大人话,这金作区除了铸铁车间外,还有铜匠、银匠、锻造、铸模、细磨、钻刻等九个车间,其中还有仓储区,及一个精研作坊。”
卓飞听到这些大宋朝的老祖宗们一口一个车间的叫着,就觉得分外地搞笑。想当初他和马大公爷闲聊之时。随口将后世大工厂的配置向老马猴提了一下,结果人家还真就给记住了,还真就原封不动地套用了,嘿,也不知道改个本土化的传统称呼,这还真是学的够彻底的啊!呼呼,我说你们知道车间是啥意思么?我说你们的车间里面有车床么?
卓飞腹诽了几句,又好奇地问道:“这精研作坊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