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求您了,您老可别再说了!天底下有您这么说自己女儿的么!”老底儿被揭,赵墨兰顿时羞得恨不能直接钻到床底下去了,可如今这床底已被吴郎占了......唉,以后真是没脸见人了。
“兰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婚嫁乃是人人必经之事,又害羞个什么劲儿!娘亲跟你说,娘也见过那位少年知州,无论相貌言谈都不愧为一代人杰也!而以你爹之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竟也对那少年知州钦佩莫名,甚至就连梦中都在懊恼人家为何生在梅州而没有生在广州,你说说,这事儿好笑不好笑,稀奇不稀奇。”
赵墨兰细细地听着,若搁在以前,那她听见有人赞卓公子后,那她一定会万分地兴奋,可如今,这心都已被吴天给占满了,是以听到之后,竟也没有特别的感觉。而且,近来听到的多了,卓飞的形象在她心中似乎已经完美成神,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远没有吴郎来的真实可爱......
“女儿啊!娘也听你爹说过那位吴公子,据说也是个一等一的人才,不但文武双全,据说还能过耳成诵,方副使更是对其赞誉交加,断言此子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娘亲的絮絮叨叨,让赵墨兰也是一头的雾水,不明白自己娘亲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娘亲,你说这些作甚!”
“作甚!这还用问么!你爹和我自然是在发愁你的婚嫁大事了!不瞒你说,你爹本想把你许配给那少年知州,正准备托付方副使去说合,可硬是被娘亲拦下了,因为娘亲怕你变了心意。唉,娘亲今夜来就想问问你,如今你心中到底在意哪个,说出来也好让娘亲帮你做主不是。”
“娘......!您这也太急了吧,女儿乏了,这事儿改天再说吧!”赵墨兰嘤咛一声,害羞至极,心说吴郎就在我床下,你让我怎么说嘛!
“急?娘亲能不急么!早先你爹给你物色的那几家公子你都看不上,要么说人家无才,要么说人家粗鲁,要么就嫌人家只会风花雪月没有半点儿男儿气概……”
陈氏唠叨了两句之后,见自己女儿已是一脸的不耐之色,只好又放缓语气劝道:“兰儿,这事儿可耽搁不得啊!想那卓公子执掌一州,绝不可能在此地久待,你爹估摸着他过了初七也就该返程了,所以你得尽快拿个主意才行。唉,娘亲跟你说啊,这女儿家的年华一纵即逝,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了两个能文能武的英才,你总得上点儿心不是!其实娘亲觉得那卓公子要人品有人品,要权势有权势,本是上佳绝配,可是这人才太好也烦,毕竟越好的东西惦记的人就越多了,你爹也没太大的把握能说成这门亲事。而那位吴公子身为卓知州的徒儿,无论是人品和身份都与你般配……”
陈氏喋喋不休,直说的赵墨兰连死的心都有了,最后实是忍无可忍,嗔到:“娘亲!都这么晚了,女儿真的是要睡了,您请回吧!”
“那你到底是个啥心意啊……”
“啥心意我明天再告诉您老行不!您快走吧!走吧!”赵墨兰再不客气,起身就把陈氏向门外推。
“唉,你这孩子,真是的,这睡觉急个什么……”陈氏无奈地被推出了门,而临出门之际还忍不住叮咛道:“兰儿,这事儿明天你必须拿个主意啊!否则娘亲和你爹可就帮你做主了。唉,旁人家都是爹娘做主就得,可咱家……要我说就怪你爹把你给宠坏了……”
“行了,知道了,娘亲你就快走吧!”赵墨兰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孩子真是被宠坏了,竟然还学会摔门了……呼呼,看将来到了婆家,人家不好好地收拾你!”
陈氏边走边唠叨,很是有些郁闷,而赵溍忽然从路边大石后面绕出来,拦在陈氏面前,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屋里有人么?”
陈氏被赵溍吓了一跳,一肚子的怨气再也按捺不住,低斥道:“有人?怎么可能有人!我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有你这样儿把脏水往自家姑娘身上泼的么!大晚上的你不消停,非要拉我来帮你捉奸,我看你是马尿喝多了吧!”
赵溍被夫人的熊熊怒火给镇住了,又觉得自己有些理亏,于是只好尴尬地喃喃自语道:“莫胡说,为夫今夜都在议事,哪有闲工夫饮酒!那守门的亲卫确实说未看见吴公子先行出府,而卓知州走的时候,他这个徒儿确实不在身边,而且那三徒王挫的神情古怪,着实是惹人起疑……怪了……你说这人怎么会无端端地消失呢?”
“拉倒吧!就你那些亲卫,个顶个儿的都是废物,否则怎么被人家一攻就攻到府里来了……呼呼,我看咱家的十个都不顶人家梅州的一个……我看定是他们偷懒儿了,所以没看见人家出门,你说说,这连个门都看不好,咱家养着他们还有什么用!”陈氏的怒火倾泻而出,絮絮不停,却又言之有理,引得赵溍也不敢再坚持己见,只好唯唯诺诺地随着自己夫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