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那吴某就先告辞了。”吴天拱了拱手说道。
赵墨兰不舍地望了吴天一眼,言道:“也好,那吴公子路上小心些......”
“不行,吴公子得跟咱们回屋去!”环儿忽然斩钉截铁地说到,而还不等赵墨兰和吴天反应过来,她又如机关炮一般地急急地言道:“方才我听见老爷和夫人说卓知州回府时神情怪异,而与其徒的耳语之中似乎隐约地提到了咱家兰儿,而且好像还说了提亲什么的,只是因对方声音太小,所以老爷也不敢肯定罢了。再说了,卓知州既然已经回府去了,而府中如今已是戒备森严,那吴公子又如何能出得去?”
“啊!”
“呀!”
两声低呼同时响起,吴天是听说自己恩师没义气地丢下自己回府去了而感到意外,而赵墨兰却是因为那“提亲”二字而感到惊恐莫名。
不过环儿的警告总算是令二人搞清楚了如今的状况,赵墨兰又冲着吴天急道:“既然如此,那吴公子且随......且随小女子进屋去......去吧!”
这女儿家的闺阁岂是能邀男子进入的,是以这话说到最后,赵墨兰已经是娇羞无限。
吴天很是犹豫地言道:“这......这怕是不妥,不如我便在......便在这园中的僻静处躲藏一晚好了。”
“不行!”
“不可!”
赵墨兰和环儿齐齐低呼,很干脆的否决了吴天的建议,只不过这主仆二人的出发点不太一样罢了。
赵墨兰言道:“广州虽处大地至南,较北方温暖了许多,然却露水偏重,晓风湿凉,所以这冬夜也是难熬的紧,公子切莫大意,否则恐染疾也。”
美人心疼自己,吴天心头一暖,忙抱拳笑言道:“小姐的好意吴某心领了,只是这男女始终有别,若我进屋,恐于小姐的清誉有损,呵呵,其实吴某看似孱弱,但这点儿夜风还是扛得住的......”
赵墨兰闻言更羞,心说你这人真是好不迂腐,想我一大家闺秀半夜三更的跟你在后园私会,那还能有什么清誉可言?再说了,这无论是躲在房中,还是躲在园中,只要传了出去,那还不都是一样的么!
不过赵墨兰又忍不住地有些窃喜,觉得吴郎能为自己的名声着想,很是难得,而吴郎......吴郎的确是个正直不阿的君子也。
一个年轻男子后园私会人家家的千金小姐,这种正直,怕是也有限的很吧?只不过女子一旦动情,那就看情郎什么都是好的了......
吴郎心存顾忌,不愿入屋,而赵墨兰身为女子也着实不好多劝,更不能强拉,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丫环环儿见状,又怒又急,低喝到:“一个大男人磨磨叽叽的作甚,这再过一刻,园中的巡犬就要放出来了,你若不怕被狗咬的话,那就呆在外面好了!”
“啊!还有巡犬!”吴天大惊,挠了挠头,望向赵墨兰,尴尬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今夜怕是要叨扰小姐了......。”
吴天的小脸儿苍白,显然很是怕狗,赵墨兰望着吴天的狼狈模样儿,忍不住噗哧一笑,言道:“吴公子毋须客气,且随我来。”
赵墨兰领着吴天总算是赶在父母亲之前逃回了自己的闺阁,只是这房中虽然宽敞豁亮,却着实没有太多的藏身之处。说来屏风后面倒是可以躲人,但似乎不够保险,而至于衣橱衣箱,则各个都装满了各式衣物,再也藏不进去人了。
赵墨兰遍观全屋,却觅不得妥善的藏匿之所,大急,颇有些不知所措,而环儿见状,却一指床底说道:“等下怕是要委屈一下吴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