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多欺少,真是恬不知耻!季叔,看来也要麻烦您老一趟了。”锦衣少女对着身旁另一个四十多岁的随从说道。
“阿豹阿豺,你们也下去帮忙!谁敢挡着就断了谁的手!”兔儿爷公子说完,得意洋洋地望着和他做对的锦衣少女,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这少女的随从虽多,但除了这两个老头之外,其余应该都是些仆妇杂役之流,所以他派出四个随从,四打二,怎么都是胜券在握了。
“尔这人忒也无耻!”锦衣少女身旁一小丫环杏眼圆睁,指着兔儿爷公子怒斥,而兔儿爷公子也不反驳,只是一脸蔑视地瞄了瞄她,显然觉得对方不够资格和自己说话。
锦衣少女此刻也是一脸愤愤之色,只见她瞪了兔儿爷公子一阵儿之后,忽然扭开目光,冷笑一声,又对自己的丫环淡淡地说道:“环儿,对此阴毒卑鄙之徒,何必动气,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日必遭报应......。”
对于一个一看就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来说,这番话已经算是怨毒之极了,足见这锦衣少女已被兔儿爷公子的无耻行径给激怒了。
而兔儿爷公子闻言后,却是扭头对着锦衣少女,嬉笑言道:“两军对阵自然是有多少兵就要拉出多少兵来用,岂有明知打不过也要留下一半兵不用的道理!至于多行不义必自毙之语,更是可笑,自古王侯将相,又有几个是仁义之徒?女娃娃,成王败寇,这才是人间至理也!”
就在二人斗口之际,卖奴台上已经打成一片,兔儿爷公子的手下以四对二,已是占尽了上风,而那丘、季二位虽仍能支撑不倒,但显然已无还手之力了。
卓飞实在是见不得那兔儿爷公子的嚣张劲儿,而他本就是想要帮帮那鬼奴情圣的,因此他和锦衣少女也算是同仇敌忾了,而此刻见盟友似乎快镇不住场子了,这令他不由得有些着急,低头问道:“贲儿,你小子不是喜欢舞枪弄棒么,咋样,你若下场帮那两个老者,三对四,可有赢面儿么?”
马贲闻言后先是一怔,旋即小脸忽然变得通红,又吭哧了半响,这才尴尬地言道:“六叔,小侄练得是马上冲锋,斩将夺旗的本事,而像......而像这种近身小巧搏击,小侄虽也练了,可是......可是却只得个皮毛而已,若是以少敌多,怕是......怕是......”
卓飞一听,便知马贲是怯了,还说什么只会马上冲锋,而不精近身搏击,其实压根儿就是废话,只不过说的好听点儿罢了。
卓飞一翻白眼,没好气儿地问道:“贲儿啊,那若是让你一对一又如何?总该能顶一阵儿吧?”
马贲闻言,更是惭愧地无地自容,小声嘟囔道:“怕是......怕是也占不得太大的便宜......”
马贲是彻底指望不上了,而卓飞眼见场中形势于丘、季二人极是不利,不由得面现急色,而王挫见师傅焦虑,于是一拍胸脯说道:“师父啊!小贲不顶事儿,这不还有挫儿我么!不瞒您老说,挫儿的斧法自悟透之后,还没来得及用上过,而此刻岂不正是天赐之良机也!您老莫急,挫儿这就去帮帮那两个老头,咱多了不敢说,但挫儿一个顶俩还是轻而易举的!”
王挫说完,掂着两把镔铁手斧便要冲下去,加入战团,卓飞见状,吓得赶紧一把拉住王挫,说道:“挫儿且慢!且慢!”
王挫一怔,回头颇不满地嘟囔道:“师傅莫非是信不过挫儿的本事?”
“非也!非也!为师若是信不过挫儿的本事又怎会只带你在身边卫护为师的安危呢!”卓飞满脸堆笑,心中却在嘀咕到:就你那自学成才的两板斧,在韩府糊弄糊弄那些书生也就算了,在这儿下场,这不是纯属找死么!
可惜想归想,但为了照顾爱徒的自尊,卓飞又不得不哄着这个傻宝贝。
只听卓飞忽然凑到王挫耳边,用只有他俩人才听得清的音量继续说道:“挫儿有心为师分忧,自是好的,只是你若下场争斗去了,那为师的安危岂不是没得着落了么?你莫忘了,咱们在广州可得罪了不少人,不得不小心一些!只是这话实在不好明说......咳咳,如今你这夯货可懂了么?”
王挫一愣,旋即恍然大悟,心说师傅原来还是最相信我的,只是碍于小贲的面儿不好说出来。想想也是,你看师傅他老人家不带亲卫,不带小六,甚至连自家侄儿都不甚放心,但却时时刻刻都把我带在身边,将一身安危全托付于我手,这......这......唉,方才我竟然还误会了师傅,我......我还真奶奶的是个蠢货!
王挫好不自责,万分愧疚地望了师傅一眼,又回到亭中,不再言语,只是左顾右盼地警戒起来。吴天见状,心说恩师果然厉害,随便低语几句便劝住了冲动的三师兄,否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了。而马贲见王挫不再出手,则是大失所望,因为这小子自打被梁顺收拾了之后,便对卓飞的徒儿们都生出了一种畏惧与敬佩参杂的心态,所以王挫方才牛皮一吹,便令马贲肃然起敬,真当这个还未曾出过手的三师兄也是个武技强横的主儿呢。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