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卓飞见状又阴阳怪气地喊道:“黄副将,你这该不是想要毁尸灭迹吧?本官可告诉你了,此子干系重大,改日吾还要细细地盘问,你将他抬回去治伤无妨,可你千万莫要弄死了他,或是偷偷地放走了他,否则的话,哼哼,恐怕你就要说不清楚了......”
卓飞言语之间的威胁之意尽显,直把黄应山气得浑身哆嗦,你还别说,他虽然没想着要弄死自己的这个亲兵,但却也存了回头赶紧给钱把这亲兵打发回乡的念头,此刻被卓飞一语道破,颇是恼羞成怒,心一横,猛地一挥手中马鞭,戟指卓飞,喝问道:“你这厮满口胡言乱语,真是可恶至极!本将军也不和尔做口舌之争,我只问尔自称梅州知州,可有凭证?为何又敢擅离职守?再者,尔引军至此,故意挑起事端,莫非是想要造反么!”
“真是好笑,本官自入广南中路之后,便派出快马先行,知会沿途州府驿站,无一遗漏,算起来吾的亲卫昨夜便应已入广州城通报,而如今尔竟诈做不知,莫非吾的亲卫已被尔谋害了么?”卓飞冷冷的质问到。
黄应山闻言更是叫苦不已,心说老子今天早上才接到知州大人的命令,还真不知道你的亲卫昨夜就已经入了广州城,这是死是活的关我屁事儿啊!
卓飞见黄应山思索不语,便扶着马贲返回本队,又从吴天手中接过自己的知州大印和皇上封自己官儿时下发的圣旨,对着黄应山朗声道:“黄副将,本官是个讲理之人,既然尔要查验身份,那本官也不为难于你,尔且看,吾的印鉴,还有当今圣上的亲笔御书皆在此处,尔若是不信,那大可过来查看一下嘛!”
黄应山闻言,顿时目瞪口呆,心说这么无耻的话老子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听见!他娘的,你哪儿边一堆人明火执仗,虎视眈眈的,竟然还好意思叫我过去查验,我敢去么我!
可这不过去也不行,不过去便不能再质疑他的身份,不过去便等于是认了怂,这事儿.......
“来人,去取过来!”黄应山无奈,硬着头皮下令到,可他话音落地之后,却未见一人动作,再扭头一看,只见自己左右的亲兵皆是满脸恐惧之色,不但没人主动应命,甚至好像还都在慢慢后移......
哄!
对面爆发出一阵儿哄笑,显然是在嘲笑自己的,黄应山大怒,挥起马鞭,劈头盖脸地就向离自己最近的亲兵抽去,谁知鞭子落下之后,这名亲兵惨叫一声,便直愣愣地堕下马去,并捂着脸哀嚎,还在地上翻滚不停。
黄应山见状一愣,心中纳闷,觉得自己似乎也没用那么大的力气,可这咋就给抽成这副德性了呢?不过他旋即就明白过来,定是这亲兵畏惧,所以才故意装成受了重伤的模样儿,以此来逃避自己的命令,当真是该死!
不过黄应山也没心情和他计较,毕竟在人家面前教训自己人更丢脸,于是他抬手一指,又命身侧另一名亲兵前去取来,而这名倒霉的亲兵,一见自己被主人选中,登时泫然若泣,满脸的幽怨,当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黄应山却不为所动,还用眼色警告他若是敢抗命不从的话,那就要严惩于他,这名亲兵见无可幸免,只好不情不愿地打马向着卓飞这边儿行去,而且一步三回头,那速度慢的,直犹如佳人赏花,流连而不欲归也。不过他这么一动,其他的亲兵却是齐齐地松了一口气,心中好不庆幸。
“磨磨蹭蹭的作甚!快点过来,爷爷我都等急了!”王挫突然间一声暴吼,犹如炸雷,直吓得那马上亲兵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差点儿没从马上给掉下去。
众人见这亲兵如此怂包,甚感好笑,梁柱又故意一边擦着手中钢刀,一边大声说道。“陆风,等下你小子可千万别一下子就把人给射死了,好歹也放他过来让兄弟玩玩嘛!”
陆风闻言,心领神会,也大声说道:“滚滚滚,老子爱射哪儿就射哪儿,你管得着么!不过光射膝盖确是无趣之极,等下你且看我一箭穿裆的本事......”
王挫闻言,大奇,问道:“陆风,这厮骑在马上,有马颈马鞍遮挡,你怎么一箭穿裆?”
“回王将军话,小的用的是二石强弓,这么短得距离,足以洞穿马颈和马鞍,只要避开马头便可!”陆风恭敬地回答到。
这些话都很大声,一字不落地传入两方人马的耳中,而那名倒霉的亲兵更是浑身直打哆嗦,虽然他也明白,对方说这些话多半是在故意地吓唬自己。可是,就对面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伙,方才射碎自己同伴的膝盖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谁知道人家会不会说到做到,真的把自己射死呢?而且就算侥幸不死,但被射穿了卵蛋,那咱这辈子还活啥啊!将军也真是的,没事儿你和这些蛮不讲理的人较什么劲儿啊!要较劲你自己去较啊!干嘛非要逼着人家去送死嘛......呜呜呜。
倒霉的亲兵满心的委屈,眼瞅着就要哭出来了,而就在这时,只见对面那位自称是知州的少年忽然抬高了手,望了身侧那名挽弓的将军一眼,微微张嘴,那架势就像是......。
我的妈呀!这是要下令放箭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