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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热脸冷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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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卓飞发呆的功夫,门口那道靓丽的身影转瞬间便已飘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他俩的师傅?!”

这个美眉显然是在门口听到了卓飞师徒的一些谈话,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姑娘所料不差,正是吾等恩师,却不知贵客何人,此言何意?”吴天见自己两个师兄看见这少女的模样,就好像耗子见到猫似的,一个个眼神左顾右盼,神情畏畏缩缩,均不敢言语,所以他只好越俎代庖,出声相询。

少女闻言,轻蔑的看了一眼正魂不守舍的卓飞,微嗤一声,不屑地说道:“哼,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有一个好东西!”

“大胆丫头,不许你辱及我等恩师。”本来还畏畏缩缩,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张跑,一听见少女对自己恩师不敬,却是立刻雄起,像换了个人般,怒斥出声。而李结此时也是咬牙切齿,怒目而视;就连一向斯文有礼的文弱书生吴天,也是神情愤恨,牙呲欲裂,看上去很是多了一些大丈夫的气概。

然而,这美丽少女面对着三个即将暴走的大男人,却是浑然不怵,只见她先是妩媚的一笑,然后又忽闪着两只美丽的大眼睛,柔柔的说道:“呦…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徒弟是个偷儿,这会儿见了他们师傅,没想到却是个半大点的娃娃,还满嘴说着些什么天界、人界之类的浑话……嘻嘻,原来竟是个装神弄鬼的神棍,真是笑死人了,这些话用来骗小孩子还差不多,你们这么大了居然也会信他,咯咯咯…咯咯咯……。”

少女娇笑了好一阵,总算是止住了。接着她又扫了一眼面前那个还在色迷迷地望着自己的少年,促狭之心忽起,于是又对着卓飞嗲声嗲气地问道:“哎,我说这位小师傅,你说姐姐我刚才说的对不对,你们师徒这个样子算不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卓飞早就被少女弄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心中只觉得她那一笑,犹如百花绽放,煞是迷人;而她那忽闪着的两只大眼睛,也好似会说话一般,勾人魂魄;至于她那银铃般的娇笑声和侬侬软语,简直是不管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是那么地舒服。

至于少女问了他些什么,倒是没怎么去在意,卓飞现在只是目瞪口呆,垂涎三尺的腆着脸,无意识的轻轻点头,而且还似献媚般地附和道:“对,对……”

“啊!”

“啊!”

“啊!”

小丫头出言无礼,污蔑恩师,三个徒儿登时怒火中烧,正打算为恩师他老人家鸣不平,狠狠地将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的小丫头教训一顿之时,没想到恩师他居然……!

三个徒儿闻言大讶,齐齐回头望向卓飞,而这一望不要紧,只见恩师他老人家此刻面色泛红,剑眉下弯,双眼宛若两颗桃心,唇角更是晶莹剔透……

天啊!恩师他老人家该不会是魔障了吧!

哎,不得不承认我们大主角卓飞地表现实在是猪哥了一点,但这也怨不得他。卓飞长到现在这个年纪,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都渐趋成熟,而且在他以前那个金钱至上的年代,除了福利院里那个像亲妹妹一样的小玲儿之外,根本都没有年轻的女同志肯正眼去瞧过他,更别提像眼前这个少女这般巧笑含兮、侬声软语地和他说话了。

所以,这的确是情有可原滴……

言归正传,就在卓飞魔障般的不断点头称是之时,本来温柔可爱的少女却突然脸色一变,露出锋利的獠牙,张口大声怒斥道:“混账!果真是个无耻的小人,竟丝毫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就你这种装神弄鬼的家伙,居然还敢收人为徒?你看什么看!该死的登徒浪子,再敢看,信不信老娘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当泡儿踩了……!!”

“信…我信……唔……我信你才怪呢!!!”

卓飞终于从魔障中惊醒,重新回到了人世,可他心中却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何刚才还温柔可人的美眉,转眼间就变成一只青面獠牙的猛兽了呢!?

热脸贴了冷臀,当真是岂有此理,就算你是美女,那也要哥肯欣赏才行,敢跟哥炸刺儿,当真是欠调教!

清醒后的卓飞暗骂自己失态,心说自己这种花痴般地行为实在是有损神仙的尊严,有损天机的高大形象,上对不起国家,下对不起人民,简直愧对父母,愧对徒儿,愧对万万千千个喜爱穿越文学的二十一世纪的读者啊!

卓飞内牛满面,悔不欲生,在经过一番深深地自责之后,他长呼了一口气,借以压制住丹田之中那股躁动不堪的无名之火。而当他心情渐渐平复之后,总算是又恢复到了平日里那种道骨仙风、道貌岸然的正常模样儿……

卓飞梳理思绪,又迅速地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做好了百般计较之后,他也不去搭理眼前的少女,反而是先沉声对着几个徒弟说道:“唔,世人遭劫,心绪不静,至双眼蒙蔽,难以分出善恶好坏,一时之间口不择言,恶语相向也是在所难免。吾徒切记,日后吾等行于大道之上,除魔卫道之时,为世人所不解之事,恐仍众。而遇事之际,轻易不可与其针锋相对,以至于结怨甚深,误解益重。总之,吾等需怀一颗度世之心,传无上至理。以导为主,疏为辅,攻伐之举非不得已而不得轻易为之。”

“谨遵恩师教诲!”三个徒弟,也不管是听懂的还是没听懂的,反正都在恭恭敬敬地齐声应是。

话说少女见师徒四人居然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很有些不爽,只见她香鼻一翘,樱唇一撇,晒道:“切,狗屁不通的都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多半又在装神弄鬼了吧。”

“死丫头,你……!”

“不得无礼!”

张跑估计是没搞明白恩师刚才一番话的含义,所以此刻一听到少女讥讽恩师,便准备跳起身来反驳,结果却被自己恩师出声喝止住了。

卓飞看了一眼二徒弟张跑,厉声喝问到:“跑儿,你莫非没听懂为师刚才所言吗?还不快点退下去,好好地去想一想为师的话。”

张跑闻言后心中一凛,却仍然气不平,欲言又止,但他又不敢对恩师不敬,于是,只好愤愤地瞪了少女一眼,这才乖乖地站到恩师身后独自反省去了。

卓飞很满意二徒弟这种听话的态度,便也不再去理他,扭头望向意淫中的红颜知己,柔声问道:“不知这位姑娘该如何称呼?可否见告芳名?”

嗯,要说卓飞的姿态放得不可谓不低了,但可惜少女只要看见面前这个奇装异服、扮神弄鬼的少年就气不打一处来,因此,她微哼一声,然后很是不客气地说道:“哼,异想天开,本姑娘的芳名岂是能说与像你这般的神棍?”

呃…卓飞搭讪受挫,但他却也不着恼,而是轻笑了一下,仍柔声说道:“呵呵,姑娘对吾师徒怕是有些误解吧?吾这几个徒儿少不更事,恐是有些地方得罪了姑娘,我虽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既然姑娘登门,那定非无的放矢了……也罢,无论如何,卓某在这里都先代吾徒向姑娘赔罪了,还望姑娘海涵。”

说完,卓飞身体呈九十度,对着靓丽少女便是一鞠到地。

“恩师!”三个徒儿,见恩师居然如此委曲求全,不由得同时惊呼出口。

卓飞鞠完躬之后,挥手制止了正想鼓噪的几个徒弟。然后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满脸都是不可思议表情的少女,又接着说道:“姑娘方才所言,实在是很有些道理,呵呵,我可不正是一个肉体凡胎的俗人么?”

卓飞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听在徒弟们的耳朵里,会认为那是师傅的自嘲之语,他老人家是想说自己在降世之后,失去了仙力,已经和凡人无异了。而听到少女耳中,那无疑就是说这个脏兮兮的小神棍已经承认他自己是个凡夫俗子了,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服软吧。

既然对方已经服软,那么这自然也算是一种经过斗争而得来的胜利了!而此刻在小姑娘的心中也是很有些沾沾自喜,却完全不去计较她这场胜利为何会得来的如此之容易。

不过这少女倒也懂得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所以她只是傲慢地将头一仰,用鼻子微微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对卓飞坦白从宽的行为不置可否。

而卓飞对少女的态度完全不在意,只听他又接着说道:“不过姑娘称我为装神弄鬼的神棍,这一点我倒实在是不敢苟同,怕是这其中还有些误解……。”

“有什么误解?”少女立刻警觉起来,打断卓飞的话问到。

“哦,是这样的,姑娘请容我慢慢道来。”卓飞转过身面向三个徒弟拼命地挤了挤眼睛,然后背着少女用手一指李结和张跑,说道:“此二人分别是我的大徒弟与二徒弟,昨日早间方归入我门下。”

“嗯……那又如何?”少女忍不住问道。

“呵呵,吾并非是像姑娘所言的那种装神弄鬼之人,想吾本来常年隐于山中,自幼随恩师修道,不问人间世事。然恩师前岁仙逝而去,自此之后,吾便孤身一人游荡于山野林间,就似那孤魂野鬼一般。”卓飞说到此处已是目泛泪光,做追忆状。

“哦…那后来……?”少女见卓飞说得可怜,似乎也有一些小小地触动。

“昨日早间,我正在山巅打坐,汲取天地精华,修心养性之时。突闻呼喝之声自山腰处传来,又乍闻金铁撞击之音。吾心有所动,便起身下山查看,行至近处,发现原来是几个人手执兵刃在互相搏杀,看那情景,似乎是五个彪形大汉在围攻三个相对瘦弱的男子,而这被围攻的三人明显已经体力不支,估计多半是难逃一死。”卓飞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路。

“哦…那后来呢…?”少女明显是被卓飞吊起了好奇之心,又见他半响不言语,于是便忍不住地出口问道。

讲故事就是要不停的卖关子,卓飞最是擅长此道,何况这故事还要现编,那自然要借着卖关子的时间好好地措辞一番才行了。

正在少女快等得不耐烦之际,只听卓飞又悠悠开口,继续讲到:“不瞒姑娘,我本一世外之人,见此情景,当时我实在是不欲理会的。世人喜争、多贪婪、多执念,他们打生打死的又与我有何干?”

“那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少女惊呼到。

卓飞暗笑,心想:这个小丫头片子,毕竟还是年轻,没啥社会经验,这就沉不住气了,嘿嘿,别着急嘛,看哥哥我今天忽悠不死你。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卓飞也不至于脑残到如此地步,只听他面色一正,衷心地赞叹道:“唔…姑娘确有侠义之风,仁者之范,吾所不及也。”

少女冷不丁地被卓飞一赞,顿时也觉得有些开心,而再看向眼前这个登徒浪子的目光便也温柔了许多。

“那后来呢……你快说呀?”少女娇嗔道。

嘿嘿,卓飞感觉到了少女心境地微妙变化,便知道自己的麻痹策略已经开始见效了。于是他又接着说道:“正当我欲离开之际,忽闻那五个彪形大汉得意狂笑,口中还说着一些不知道是何地的方言。

想吾自幼随恩师在山中隐居,所遇之人至多是一些入山砍柴的樵夫,或是些猎户罢了。况且吾师遇人之时,多是带我绕行避开,少有打过交道的,所以这山外到底是何年何世,我几乎是完全不知道的。因此,我听不懂他们说话倒也不足为奇。再说他们打的激烈,所以我也不可能在此时上前询问解惑。”说到这里卓飞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而就在此时,那三个处于下风的男子说了一番话,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只听其中一人叫嚷道:死鞑子,休要猖狂,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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