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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越喝了一杯步娉婷调的花茶,只觉得里面似乎掺了蜂蜜,入口甘甜,十分润喉,忍不住夸了句:“好茶。”
只是随口的一句夸奖,说者无心,听着却有意,步娉婷的一张脸都泛了红,起身行礼,温温婉婉道:“多谢太子殿下夸奖。”
步天音唇边若有似无的一声嘲意。
花清越又喝了一杯茶,这才对步娉婷缓缓道:“可否请二小姐回避一下,本宫有事要和尚书大人还有大小姐商议。”
前一刻因为他的夸奖而欣喜的步娉婷,眸中的亮点瞬间黯淡下去,她不情愿的起身,敛衽欠身道:“娉婷退下便是。”她看了眼花清越身边的茶杯,低眉道:“如果太子殿下要喝茶,随时可以叫娉婷上来。”
步娉婷又对步名书、步天音分别行了小礼,人便娓娓的出去了。
堂内只剩下花清越、步名书和步天音,步天音慢慢的喝着茶,眼神看向一边,而步名书未置一言,似乎在等花清越开口。
良久,花清越打破沉默,终于开了口,只是他看着步名书说道:“可否也请尚书大人暂时回避?”
步名书挑挑眉,看了眼坐上的花清越,也看了眼身边的步天音,不再说什么便下去了。只是他下去后并未走远,只是厅外等候,随时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没有外人,步天音也就不再装了,她两腿交叠,翘起了二郎腿,没好气的问花清越道:“你来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有事要忙。”
“你忙什么?”花清越走过来,斜坐到了她坐着的这张红木大椅的扶手上,将手搭在她的靠背上,感受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轻笑道:“现在就这么讨厌我的靠近么?”
步天音冷笑道:“何止讨厌,简直恶心死了,有多恶心你肯定懂的。”
花清越也不生气,仍然是耐着性子说道:“我昨夜又梦到了你。”
“哦?”步天音挑眉:“所以你是每次梦到我都要来找我,看看我是不是还活着呢?”
花清越刚要说什么,步天音便抢先一步说道:“什么梦,春梦吗?”
花清越的眸光一下子变得缠绵悱恻起来,只是步天音又继续泼着他的冷水:“刚好我昨天夜里也做了一个春梦,但是不是跟你。”
花清越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只是他伪装太子装得惯了,似乎卸不下去脸上那层如玉温润:“那是跟谁?”
“我觉得你说这话的时候,”步天音一顿,蓦地站了起来,走到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冷冷道:“应该掐住我的喉咙,就像我分分钟想碾死你一样。”
花清越顿了顿,还是看不出来是否生气,只是声音多了一丝凉意,“因爱生恨的女人呐,真是可怕。”
“你错了。”步天音能够对他做到心平气和,便是觉得自己心中再无半点爱。她坚定道:“不要再自以为是我还在爱着你才会恨着你,你知道么?爱上一个人很简单,尤其是,”
她的眼神亮了亮,带着一种花清越从未见到过的神采奕奕:“尤其云长歌那种男人。”
“你——说什么?”花清越慢慢站了起来,凑到步天音面前,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忽然问道:“你们睡了?”
步天音但笑不语。
花清越又压着声音问了一遍:“你跟他睡了是不是?!”
他虽然在极力隐忍着,可不难听出他声音里的那一丝愤怒。
良久,步天音轻叹一声,道:“天人少年,国士无双。这样的男人有谁不会爱?他是银月的太子,将来跟他回到银月我还能做太子妃,他长得那么美,我也不吃亏。”
她如是说着,花清越的眼神却并未有所改变,若是只有她说的这么几句含糊其辞似乎潜意识中在承认了的话,花清越是不会信的。然而如今的步天音似乎真的不是过去他所了解的那个她了,因为下一刻,她便笑靥如花的认道:“睡过了,还不止一次。我和云长歌睡过了。”
花清越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勾魂夺魄,目光灼灼的盯着步天音,似乎就要把面前的她吞噬。他忽然伸手去探她的脉,却被她躲开,花清越见状暗笑一声,眯眼道:“你在骗我,如果真的跟他睡了,敢不让我探脉?”
步天音嘻嘻笑道:“你爱信不信,不信可以去问他。”
花清越收回手,目光似笑非笑,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你跟他谁的话我都不会信。”
“爱信不信。”
“步天音。”花清越靠近一步,步天音便后退一步,他每靠近一步,她便向后退去,终于花清越停住,唇边轻轻勾起,眸中嘲讽之意浓重:“你以为我没有办法知道你是不是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