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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开始频繁的召云长歌入宫,他能够陪着步天音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大多的时候,他都会半夜悄然而至,拥着步天音沉沉睡去。
东皇的病情反复无常,时常好了大半月便又突然恶化,韦贵妃在龙榻前侍疾,沈皇后看她年轻美丽的面庞就气不打一处来,当晚便找来太子,商量如何对付韦贵妃。
韦贵妃母凭子贵,虽然她贵为皇后,可她的哥哥已经不在,即便有沈思安和太子作为背后的靠山,然而韦贵妃在宫中安然无恙一天,她便一日不得安宁。
沈皇后端坐桌前,沉声道:“韦欢虽与你和思安为友,但他毕竟是那个女人的侄子。你要时刻记住,你能信任的人只有思安。必要时刻,要舍掉韦欢那颗棋子!”
花清越垂首点头,“母后说的极是,孩儿铭记在心。”
垂首的刹那,花清越唇边闪过一丝暗笑。
信任沈思安么?不,在他的心中,他从来只相信自己。至于韦欢,不过是他将来执掌大权的工具罢了。沈思安亦是如此。
人总是会变的。他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是接受了太子的身份,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皇位了。
或许,这是每个男人都有的心思。
争权夺势他花清越一样也做得到。
沈皇后愁眉道:“韦贵妃刚进宫那会儿才十四岁,还是个小丫头……”她顿了顿,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如果早知她那么能生,还变成今日这般猖狂的模样,本宫当日便不会从安贵妃手里头救下她,任凭她被投入井中便好了。”
如果那时她死了的话,后面也不会有安贵妃死的那么惨,她更不会为东皇诞下两儿一女,稳坐贵妃之位。
沈皇后有些责怪自己当年一时的妇人之仁,才铸成了如今的大错。
今时今日,信国公势力已稳固,若想动韦贵妃,便是难上加难。
花清越撩袍跪地,恭敬道:“母后安心,儿臣会尽快为母后排忧解难。”
沈皇后扶他起来,眼中尽是满意:“我儿定不要让本宫失望。”
花清越出了皇宫,在外面等候他的马车内早已坐了一个人。
公子扶景正窝在一名美人的怀里,调笑着张开口吃下她剥好的葡萄,见车帘被太子掀开,他恍然未觉,那名女子却惊慌失措的跪了下去,花清越皱眉道:“你下去!”
“奴婢遵命。”
女子缓缓下了马车,花清越闻了闻车中浓烈的过分的香气,不悦道:“你也不知收敛些!你是个幕僚,难道也不知‘色令智昏’的意思么?”
公子扶景笑道:“哎,美人都走了。”
“回去后本宫要把你那一院子的侍妾都赶走。”花清越一字一顿,完全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公子扶景笑容一顿,这才正襟危坐,目光肃然起来:“殿下说的不全对。令人迷乱的色才叫祸水,而助人成事的美人却是红颜。”
花清越微哼一声,拂袖道:“那倒是本宫的不是了?交与你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公子扶景迤逦起身,撩开车帘,望向皇宫大殿的方向,眸光闪动:“我前些日子收了东海来的一个奇人,他能够模仿任何人的身段。我让他跟了云楚两日,他便学得惟妙惟肖。今夜他带人,皇宫必定是个不眠夜了。”
花清越闻言,眼中仍有疑色,并未完全放下心来,只说道:“今夜他若是表现得好便留下,若不然……”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公子扶景了然的点了头,他与太子并肩端坐,吩咐道:“回太子府。”
第二日清晨,在东皇半夜遇刺的消息还未从宫中传开时,步天音便收到了朱楼的来信。
信是飞羽亲自送来的,步天音将她从朱楼急召回来。信上简单记述了公子扶景怀才不遇,有心侍奉君王而不得志,后不知何故被太子收为门客,此后尽心尽力为太子谋划。太子身边的幕僚之士从未有过一年以上时间的,而这个公子扶景却跟了他长达三年。
步天音眉目微敛,看来这个人不容小觑啊。
步天音让飞羽回来,只是想让她伪装进摘星楼的工程队中,从而暗中保护父亲。而果然如雪笙所说,飞羽见到步天音的真容后,自称她的夸赞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话没有说到一半,便被步天音含笑“轰”了出去。
雪笙又带着夏涞等人去府中各处“打扫卫生”了,这两日赵氏也带着步娉婷来要过几次人,被她以各种借口挡了回去。哼,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当她望天楼是什么地方了?
飞羽和雪笙虽然是娘亲的人,十分值得信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步天音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和南织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