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双手压了压,道:“同学们,你们还记得大明第一硬汉杨继盛乎?”
“记得!”在场的学子大声的回答道。
“同学们,还记得杨继盛的死劾吗?”梁文再次问道。
学子们激动大的吼道:“记得!有死无生,必劾奸臣!”
“我等当以杨继盛前辈为鉴,为朝廷除去奸臣!”
梁文大吼一声,转身,向紫禁城跪下,大喝道:“启禀陛下,草民有本要奏,草民弹劾现任内阁辅周延儒,进献谗言,蒙蔽陛下,残害于国有功的叶阁老,草民弹劾现在内阁次辅温体仁,贪污受贿……”
“给咱家拿下!”
梁文还要再说,曹化淳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身后跟着一队精壮的东厂番子,番子们听见曹化淳的命令,立刻跑出来,将正在大声吼叫的梁文押了起来。
在紫禁城里的朱由检现外面的情况有向不可收拾的局面展,立刻做出了一个决定——武力镇压这些胆大包天的学生。
不过武力镇压也分好多种,朱由检终究还有些良心,没有选择一竿子打尽这种极端的方式,他只是让曹化淳出面,把带头的梁文抓走罢了。
见番子将自己抓住,梁文愤怒的问道:“你们这些残害忠良的东厂爪牙,你们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
曹化淳指着梁文,厉声道:“妖言惑众,诋毁朝中大臣,你的罪孽大了!”
“呸!”
梁文一口唾沫喷在曹化淳的脸上,骂道:“你这个狗腿子,你这个残害忠良的狗东西,你这个阉人,你这个杂碎,你难道要想学魏忠贤吗?”
被人当众大骂,还被吐了一脸的唾沫,曹化淳大怒,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辱骂咱家,来人啊!给咱家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拉下去打一顿。”
见梁文被捕,在场的学生愤怒的嘶吼道:“放了梁文,放了梁文!”
“你们难道也要像他一样被抓了才甘心吗?”
曹化淳用尖利的声音怒喝道:“陛下有旨,这件事情,只惩恶,从者不问,现在你们的领头人梁文已经被抓了,你们快回去读书吧!”
在场的学子大声的呼喝道:“我们皆是恶,要抓,就连我们一起抓吧!”
“休得胡闹!”曹化淳色厉内荏的说道,“你道我们东厂是纸糊的吗?快快散去吧!保住你们的小命……”
一个学子站出来,大声的喝道:“这个狗太监居然还在狠,同学们,我们不能在忍下去了,我们要奋起反抗,救出梁文!”
“对,救出梁文!”
学子们立刻热血沸腾,纷纷冲上前去抢人。
这么大的场面,曹化淳还是有些虚,他被学子们挤得连连后退,十几个东厂番子哪里是一万多名学生的对手,不多时,学生们便在番子们的手中抢回了梁文。
平时凶狠跋扈的东厂番子此时看见群情激奋的学子都不由得有些虚,他们不敢抵抗,只能连连后退,一直退回到了午门里面。
守卫紫禁城的御林军看见学生涌向午门,纷纷解下背后的步枪,紧张的拿在手里,防止学生们冲击紫禁城。
学生们虽然愤怒,但是他们却尚未失去理智,他们知道,紫禁城是不能擅闯的,擅闯那就是死罪一条啊!
按说学子们把梁文从东厂手里救了出来,也该消停了,可是怒火这个东西,是很不容易控制的,曹化淳躲进了紫禁城,紫禁城又不能乱闯,所以学子们把目光转向了另外一个地方。
不能闯紫禁城,但是有一个地方是绝对敢闯的,这个地方就是臭名昭著的东厂衙门,东厂自成立以来,那就是一个充满了罪恶的地方,大明百姓,早就想把东厂夷为平地了。
一个学子大声的喝道:“同学们,叶阁老被杀,全都是东厂一手谋划的,东厂自成立以来,残害了无数的忠良,坏事做绝,这样的地方,早就应该被夷为平地了,同学们,跟我来!”
学生历来是最容易热血沸腾的群体,只要听了几句大义凛然的话,他们就会群情激奋,他们纷纷喝道:“拆了东厂,拆了东厂!”
学子们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向东厂胡同进。
躲在紫禁城里面的曹化淳听见学子们要去拆东厂衙门,简直就是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这群学生居然这样大的胆子,连名声在外的东厂都敢去拆,曹化淳不敢出去,也没有办法,只能飞报朱由检了。
此时一直在维持现场秩序的骆回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想要阻挡学子们继续闹事,可是他又怕,因为他不知道阻挡这些激动的学生,后果会是什么。
面对前进的学生队伍,骆回一退再退,他苦口婆心的劝道:“同学们,你们冷静一下,就算你们现在拆了东厂衙门,也无济于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