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特曼斯先生,你又错了!”郑芝豹道,“我承认,海事衙门下辖水师的确是朝廷派来剿灭我们的,但是远洋水师绝对不是,他们是来争夺南洋利益的,还有,普特曼斯先生,你真的认为朝廷派大军下南洋,仅仅是为了剿灭我们郑家吗?”
普特曼斯一愣,郑芝豹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
良久,普特曼斯问道:“郑先生的意思是,大明政府会向我们荷兰人宣战?”
“这是必须的!”郑芝豹道,“普特曼斯先生,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真的认为大明政府会容你们在台湾久住吗?”
“这个!我不敢确定。”普特曼斯还真不敢否定郑芝豹的话,大明政府是怎样想的,他还真不知道。
郑芝豹见普特斯曼开始相信自己,又说道:“普特曼斯先生,我们现在必须联合起来,把远洋商号赶出南洋,否则,无论是我们郑家还是你们东印度公司,都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嗯!”普特曼斯点了点头,道:“郑先生的话,说得倒是有道理。”
见普特曼斯同意了自己的意见,郑芝豹连忙问道:“普特曼斯先生,那我们合作的事情?”
“合作当然是很有必要的事情!”普特曼斯点了点头,道:“郑先生,你容我考虑几天,十天之后,我们再谈合作的事情好不好?在此期间,你们可以在大员的港口休息,我们荷兰人不是吝啬的人,我们会给你们提供食物和淡水,等我们合作成功之后,我们还会给你们提供弹药。”
“好吧,就照普特曼斯先生说的办!”
郑芝豹虽然很想马上就签订合作协议,把荷兰人拉上自己的战车,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总的有个考虑的时间吧!
郑芝豹算完算尽,只是他没有算到,台湾到厦门,一来一回刚好十天时间,而且中间还有空闲时间可以见个人,商量个事什么的。
普特曼斯把郑芝豹送走之后,马上派出使者,带上礼物,前去厦门见叶思文,普特曼斯不是一个傻子,他不会听郑芝豹的一面之词,这么大的事情,他必须亲自试探一番才行。
普特曼斯的使者来到厦门之后,叶思文很是热情的接待了使者,他毫不避讳的收下了荷兰使者的礼物,然后和使者嘘寒问暖,好不热情,还用好酒好菜宴请了使者。
普特曼斯的使者就奇怪了,不是说大明政府要和荷兰开战吗?可是大明的将军为何如此的热情?
当然,叶思文的热情是装出来的,作为一个后世穿越而来的人,叶思文相当的憎恨殖民者,他现唯一的想法,就是趁着自己的大部队还在南洋,把荷兰人赶出台湾,赶回西牛贺洲。
但是,叶思文现在还不能和使者公然翻脸,不仅不能翻脸,还要用糖衣炮弹腐蚀普特曼斯的使者,因为叶思文已经知道了郑芝豹想要和荷兰人合作的想法。
叶思文知道,若是郑芝豹和荷兰人合作,自己收复台湾的强烈愿望就会遇到极大的阻力,所以,叶思文需要用计,利用荷兰人的手,把郑芝豹搞死。
吃了饭,喝了酒,叶思文和普特曼斯的使者正式展开谈判。
“尊敬的侯爵大人!”使者先向叶思文躬身行礼,他现在终于搞明白了叶思文的正式身份,他不是一位年轻的将军,而是一位尊贵的侯爷。
使者先问道:“侯爵大人,我听说您准备和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打仗,请问,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叶思文点了点头。
使者大惊,心想郑芝豹果然没有骗他们,使者问道:“请问侯爵大人,你为什么要和我们开战?是因为我们和远洋商号商业上的竞争吗?”
“不是!”叶思文摇了摇头,道:“远洋商号和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合作愉快,怎么会贸然开战,我讨伐你们,是因为你们庇护了大明的反叛者郑芝豹。”
听叶思文说远洋商号和东印度公司合作愉快,使者暗中撇了撇嘴,远洋商号卖给东印度公司的货物,价格是其他人的三倍,这合作当然愉快。
不过使者听见叶思文后面的话,又高兴起来,他问道:“侯爵大人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我们不庇护郑芝豹,侯爵大人就不会和我们开战?”
叶思文眉毛一挑,道:“你当本侯是疯子吗?你们东印度公司不庇护我们大明的反叛者,我们为什么要和你们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