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愣,随即感激地双手合十,眼圈又红红的了:“妹子,你真是个大好人啊!大好人啊!”
刘丽敏笑了笑,扶起妇人的胳膊,反正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去了,索性就帮这妇人一把,等会到了药铺再向药铺的人打听回去的路好了。
妇人的家不算远,只是有些偏,走着走着,就远离了街道。
刘丽敏有些不放心,眉头蹙了蹙。
许是看出了她的担忧,那妇人突然笑着说:“妹子啊,真是多谢你了。我家那口子啊,成天个不着家,那赌坊都快成了他家了。哎,我跟儿子相依为命,这日子过得苦啊!”
刘丽敏微微点了点头,心里踏实了一些,既然那个男人不在家,就这么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正想着,妇人指着前方小胡同笑道:“妹子,我家到了,就在这个胡同里边。”
刘丽敏瞧了一眼,那胡同小小的,幸好现在只是半下午,若是天再暗一些,她都怀疑这里肯定是荒郊野岭。
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刘丽敏咬唇道:“既然到家了,那我就回去了。”
“哎,妹子,这都到家门口了,你怎么就走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虽然没什么能感谢你的,但是怎么着也得请你到家里喝杯水才好。”妇人的眼神很真诚,挽留地很热情,刘丽敏一时找不到推脱的说辞,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妇人的家在这个胡同最里边,刘丽敏一边扶着妇人往里边走,一边看着路过的几户人家,发现那几户全都上着锁,唯一不上锁的一户人家也静悄悄的。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人居住。
刘丽敏不禁有些纳闷,难道这整个胡同五六户都没人住?还没等她开口问,两人已经到了妇人的家。
“妹子,快进来,我家不咋好,你可别嫌弃啊!”
家门没有锁,妇人推门进去,喊了一声:“儿子!娘回来了!娘有银子了,这就带你去看病!”
看她一进门就急着跟儿子说看病的事,刘丽敏心里定了定,看来她儿子是真的病了。
妇人将刘丽敏带进了屋,因为妇人的腿脚不好,刘丽敏暂时没有松开她的胳膊,便随着她在里屋看了看她生病的儿子。
屋里不太整洁,炕上躺着一个人,他的脸冲着里边看不到模样,整个身子被厚厚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从背后乍一看根本看不出那孩子多大。不过妇人说过,她儿子才七岁,想来是被子太厚显不出他多大了吧。
“你怎么给他盖这么厚的被子?”虽然病了,可是现在眼看着就要夏天了啊,这么厚的被子也太热了吧。
妇人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刘丽敏并没有发现。
“哎你不知道啊,我这儿子从小身子就弱,就是夏天也要盖着被子睡觉才行。现在又病了,我这心里啊,哎。”
看着妇人又要落泪,刘丽敏不忍心再问,笑着坐在了桌边。
妇人也坐下来为她倒了一杯水,那水壶本就在桌上,倒也不用妇人再站起来去倒水了。
“妹子,你刚刚扶了我半天,肯定渴了吧?来,喝杯水,我家没有茶叶,你就将就着喝点水吧。”
别说,刘丽敏还是真的渴了,见那妇人是从一早就准备好的水壶里倒的水,而且她自己还当先喝了一口,刘丽敏就放心地喝了起来。
“妹子,你是哪里人啊?以前没在这边见过你呢?”见刘丽敏把水喝光了,妇人又给她倒了一杯,一边倒一边跟她拉起了家常。
一丝异样在心中一闪而逝,快得刘丽敏抓都没有抓住:“哦,我是刘家村的,不怎么来镇上,今儿也是偶然到这边来的。”
妇人笑了笑:“我看妹子你应该也不小了吧,怎的还是女孩家发髻?妹子你还未成亲?”
刘丽敏眉头皱了皱,脑袋突然有些累,她不禁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我不打算成亲。那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像你男人,儿子病了管都不管!”
说到这里,刘丽敏心中突然清明,终于知道刚刚的异样是什么了。
“你不是说你儿子病得不轻吗?怎么还不带他去看大夫?”
居然坐下来跟她聊天,这女人定有蹊跷!
想到这里,刘丽敏猛地站起身来打算往外走,可是,她眼前突然一黑,脑袋不仅累,又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怎么,怎么回事?”刘丽敏身子又困又乏,难以站立,重新坐回到凳子上。可是脑袋依旧沉的很,恨不得能够立即趴在桌上好好睡一觉。可是这会儿哪里能睡觉?
刘丽敏看着眼前空空的茶杯,这么个生活困难的人家,怎么用的起这样干净精致的茶杯?
“你,你给我下药?你到底想做什么?”艰难的抬起手指头,刘丽敏恨不得把这个歹毒的骗子千刀万剐!
妇人耸耸肩,笑得猥琐奸诈:“妹子啊,你是个好人,可是呢,有句话妹子你一定要记住,那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你,你这个骗子!”刘丽敏恨得咬牙切齿。
妇人却笑得花枝乱颤:“妹子,你也别怪姐姐,姐姐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
还有别人?
刘丽敏昏昏沉沉的脑袋转的也慢了,根本想不起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谁?谁要害我?”
妇人笑而不语。
一个带笑却明显恨意浓浓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且越来越近:“谁?妹妹你难道不知道得罪了谁吗?也对,妹妹你是贵人嘛,贵人多忘事啊,你忘了姐姐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刘丽敏眼睛微眯,恨恨地念道:“刘大梅!”
来人正是刘大梅,她就躲在妇人隔壁那户家中。
自那日被丈夫带人捉奸后,刘大梅就躲了起来,刘家村也不敢回了。再次见到刘丽敏,她心里的怒气蹭蹭得冒,过了这些日子,当时没有想明白的事此时全都明白了。
“刘丽敏,你可真是好手段啊,居然看出了我的计划!哼,不过你再聪明。今儿还不是又落在了我的手里?哈哈。”
刘大梅笑得张狂,刘丽敏心里却在打鼓,刘大梅在这里,那孟同应该也在吧?
“呵,刘大梅,你居然还敢出来?就不怕被人捉了浸猪笼吗?”许是为了看到刘丽敏跪地求饶的模样,刘大梅给她下的药不太多,现在她只是浑身乏力头脑发晕,却还没有到晕过去的程度。
“你那奸夫呢?还在做缩头乌龟?”刘丽敏冷冷一笑,轻蔑得哼了一声。
这次孟同学聪明了,在没有确定刘丽敏真的中招前不敢露面了。
啪啪两声鼓掌声,孟同从里屋出来了:“刘老板果然聪慧,只是可惜,居然没有瞧出那装病的儿子就是我。”
刘丽敏此时终于明白妇人的儿子为何要盖厚厚的被子了,哪里是身子虚弱,根本就是在掩饰孟同那成年人的身量。
“呵,我确实没有想到,堂堂孟家酒坊家主,居然会委屈自己给人家当儿子,还是个病入膏肓快死的儿子!”刘丽敏嗤笑一声,“孟家主这次能当儿子,下次,是不是就该当孙子了?”
噗。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刘丽敏突然听到一声轻笑。
孟同被刘丽敏的伶牙俐齿气的半死,脸皮都在抽搐了:“好啊你,都落到了我的手里了,居然还嘴硬!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孟同一把拉起刘丽敏的衣襟,肮脏的手在她身上胡乱地又扯又摸,直把刘丽敏恶心地要吐出来。
许是被刘丽敏的不配合弄得心情全无,孟同又烦躁又气恼,一巴掌打在了她娇嫩的脸颊上,气呼呼吼道:“贱人!你以为爷愿意碰你吗?爷看到你就想吐!不过你也别得意,若是上次你就顺了爷,爷还会考虑考虑把你接进府里来。但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找人算计爷!那好,爷这次改变主意了,等会儿破了你的身子,爷就把你卖进镇上最低等最肮脏的窑子里,让你每天伺候那些最下等的男人!”
轻轻挑起刘丽敏精致的下巴,孟同笑得恶毒而猥琐:“如果你此时跟爷服个软,求求爷,爷没准儿会看在你这俊俏模样的份上饶过你!”
一听这话,刘丽敏还没表态,一旁的刘大梅当先叫了出来:“老爷,您不能放过她!您忘了是谁害的您不举了吗!您……”
“住口!”孟同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嗓子,他抬起猩红的眼瞪着刘大梅,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刘大梅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哆嗦着嘴唇不敢说话了。
那个妇人一直低垂着头,心里却在偷笑。
刘丽敏却是真的笑了出来,甚至都笑得咳嗽起来:“哈哈,原来,原来孟家主不举了啊!哈哈,真是恶有恶报啊!”
“闭嘴!闭嘴!”孟同接受不了不举的事实,所以才会想方设法把刘丽敏擒到,原本以为有了她自己能好,可是刚刚摸了她两把,他才悲催地发现自己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恼羞成怒的孟同再次扇了刘丽敏两个巴掌:“来人!给爷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
话音刚落,门口便闪进来三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其中一个就是刚刚抢妇人钱的赌徒。
刘丽敏惊恐地看着这三个男人邪笑着走向自己,牙齿一合,狠命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与其被这些男人玷污,还不如一死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