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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定国公入城的几日里,大军进入了一次大规模的休整阶段,宋北云也终于得偿所愿的把指挥权交了出去,开启了混吃等死的新阶段。
云帅变成了宋大人,这一出其实还有很多人不太习惯,不过好在定国公德高望重,镇场子易如反掌,宋北云也乐得悠哉。
而很多人私下都在好奇,说为什么云帅怎么就那么容易把权给交了,但讨论者众多却无一人能得出根源。
不过因为小宋这几日身体抱恙,据说快死了,逐渐的人们对他的关注度就开始降低了,主要就是集中在了定国公身上,这当然也是小宋所期望的。
最后,“弥留”的小宋提出想要落叶归根,在临死之前回到家乡。这个要求自然是要被满足的,定国公当时就批给了他自己才能用的国公级别马车让他返程。
而他除了小鱼和那头蛮牛之外,就只带了妙言一起返程。
因为他的不能见风嘛,所以走的那天也没举行什么告别仪式,只是有不少士兵自发的走出城门作别“云帅”,有些甚至泪洒城门之中,毕竟云帅可是他们见过的唯一一个可以跟士兵同吃一锅饭,甚至把好东西都留给底层士兵的将领。
如今他病成这样,人心都是肉长的嘛,伤感自然是有些伤感的,但病来如山倒,如今只能盼云帅能平安度过一劫。
在马车启动时,不少士兵都脱下靴子扔向宋北云的车,似乎这种习俗持续了好多年,但宋北云此刻就只感觉车厢里全是他娘的臭鱼烂虾味。
“别扔了,你妈的……”宋北云把脸埋在袖子里:“臭死了。”
妙言也是掩住了口鼻:“是真的有点恶心的。”
而这时那头蛮牛从前方赶车的地方探过头来说道:“俺们这有这个规矩,要是舍不得谁走,就扔鞋子。”
“赶紧跑……”宋北云实在忍不住被臭鱼烂虾味笼罩其中的感觉了:“快!”
好不容易,马车上了官道,周围都是源源不断的补给部队,再加上这周围的小城小镇都被宋北云给拿下的,所以沿途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这返程的路啊……真的有点远,不知不觉,这已是三月末,恍惚间已经出门一个季度了,宋北云真的万分想要赶紧回去自己的小天地里,即使被人说没出息,他也务必要每天抱着妹子睡觉……
更关键的,还能美滋滋的洗上热水澡,天呐……那会是何等的享受。
“你可能是第一个打了胜仗然后偷偷摸摸灰溜溜进城的人了。”
妙言的调侃让宋北云翘起了二郎腿:“低调,低调你懂不懂?高调对咱们可没好处,你可能都不知道你现在名气有多大,五百人突围南昌城,不光把围城的叛军给打出了一个窟窿,还打了出三十五人换一千七百五十人的辉煌战绩。”
“我好办,到时就说我战死好了。”妙言其实并不在乎这些:“只要你好好回去苟着,下次打仗的时候别再这么费劲了。”
宋北云握着妙言的手,不太老实的往上慢慢摸索,但却被她一巴掌给拍了下来:“别没完没了的,很烦。”
“想摸摸!”
“你好烦啊!”妙言苦着一张脸:“求求你不要骚扰我了……你这是性骚扰啊。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我让你三十岁之后天天求饶。”
一句话下去,小宋顿时老实了……这种威胁比骂他一万句都要好用,刺挠一下可以让他老实很久。
当他们返程的第四天,捷报就先于他们一步抵达了金陵城。
听闻宋北云又拿下一座城之后,朝堂之上其实大多数是认为不是宋北云厉害而是敌人太没用了,就大有一种我上我也行的感觉。字里行间就是宋北云根本算不得什么天才将领,就敌人那个姿态,即便是换上一只狗去也定能赢个痛快。
在这样的舆论之下,小宋的评价被一压再压,可是再怎么压,夺城之功却还是要被记上的,不然勋贵们可是不干的,他们可不能跟着文臣一起压宋北云,于是乎那头前线还在打仗,这后方的勋贵就跟文臣干了起来。
原因无他,就是争论这宋北云功劳的大小和荣誉归属问题,文臣就是觉得他这么一个黄口小儿,怎么可能打出那么漂亮的战役,不还是敌人太菜了么,跟宋北云有什么关系?
而勋贵则咬死不管是傅怀古部还是陈安全部都是百里挑一的将领,不是等闲人能够打赢的存在,若是不以此算功劳,以后便无人守家卫国。
两方争论的很凶,勋贵前期占优,但后来文臣搬出了宋北云胡乱兼并部队收纳叛将的说辞,说若是人人都似他一般,将会动摇国本。
其他人都还好,赵性却是憋得一肚子的气……
“国本国本,整日他娘的国本!”赵性回到寝宫之后,在那女贼面前发起脾气:“那帮混账整日便是将那国本挂在口中,特别是御史台那一众酒囊饭袋,总摘选些子虚乌有的事来构陷人!他们若有那能耐,他们便去领兵打仗啊!朕的国本就如此好动摇吗?”
“官家息怒。”穿上宫装的女贼连忙给赵性端来她亲手熬的银耳羹:“朝堂上的事就莫要带来这家中了。”
听到她的话,赵性丧气的坐在床榻边,双手撑着膝盖,气咻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