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族领,正是末将。”
甜儿又问:
“你不是该随束长老一行回归洛阳本部去了吗?”
这族卫军副将腾奕原本是族卫将军兀龙左臂,虽在族中任职族卫军副将,但忠心耿耿一直追随在束长老身侧,并未随族卫军将军兀龙一道谋反。所以束长老离开之时,甜儿一直以为他也追随长老同去洛阳一带了。
腾奕抱拳恭敬回道:
“束长老临走之时特意将末将留下,叮嘱末将守护在族领身侧,确保族领安全,另者,也是便于族领在用人之时有人可以差遣。”
甜儿甚觉欣慰,点头道:
“束长老有心了。”
转而又问:
“目前你手上尚有族卫军几人?”
“可用之人不足百人。”腾奕略一思索回答:
“不过如是需要,可向附近山头其他头领借用一些人手。”
宋甜儿摆摆手。
“既是这样,就不用劳烦了,有你族卫军足矣。”
腾奕听此话便不再言语,依旧在黑暗里秉立着身体,仿佛尊石刻的雕塑一般。
“好,从现在开始,你只管听从我和泠竹姑娘的安排就好。”
甜儿说着,注意到泠竹的目光已眺望向远处报恩寺影影绰绰的群山间了。
......
一路车马,在寂静的老城街巷间穿梭迂回。微微颠簸的车厢,宋甜儿和冷泠竹相坐无言,只在黑暗中双眸闪亮。
背后,云雾翻涌,一场雨势仿佛要从遥远山边席卷而来。
从清凉山巅回来已近亥时,远远望殷府中厅依然留有隐隐的灯火。
看来在这漆黑宁静的夏夜,暂还没有歇息的,不止是她们两个。
甜儿、泠竹步履急促走进中厅,屋内,灯火明亮处,端坐着一派神闲气静的殷老夫人。
在她身侧,赫然站立着一位脸色略是憔悴的忠仆—阿蛮。
这个年幼即跟随着殷家老爷风里雨里出生入死的昆仑土族,此刻脸色稍沮,低首束立在殷老夫人的身侧,看情形刚说完话。
甜儿疾步跑上前去,也顾及不上主仆身份,伸手就扯住他臂膀。
“阿蛮,你们可回来啦,十六爷呢?”
说话间,目光极目在大厅里四处找寻。
“少夫人。”阿蛮抬起头,身形稍往后躲了一躲,脸色有些为难道:
“少爷,少爷他并不随跟我一起回来。”
甜儿脸色即刻一变,急急地追问道:
“为什么?他现在人在哪里?你们一行路上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其他的人呢?简彤与那和尚呢?”
连珠般的发问让阿蛮有些招架不住,脸色愈加难看,身形一再避着,几乎躲到了老夫人的身后。
老夫人微皱起眉头。
“甜儿,你且安静下来。”
老夫人伸手,随即用眼神制止住了甜儿。
“你先安心坐下,一会我再告诉你十六那边发生之事。”
甜儿目光闪烁中欲语又止,怏怏着在一旁椅子坐下。
她对于老夫人的的权威,自是无话可说。一来是自己的婆婆,殷府一门的家长;再者,殷老夫人是先于自己前任的山神,狱族的长辈。无论威严还是地位,都是自己不敢斗胆冒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