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些心思流转一下,月芷此突然俏生生道:“公子,按照原先定计,眼下是要去救墨家子弟了吗?”
扶苏一愣神,突然觉得有些酸意。转而一想,月芷是墨家子弟,去救自己同门当然是理中应有之义。自己这凭空冒出来的酸意又是怎么回事。撇去这些,扶苏点头应道:“监牢之中,虽说隐秘,可难保不会有人发现了监牢这边的事情。时不待我,要尽快去救出墨家子弟然后明日进攻守陵军。”
这些是扶苏心中藏着的事情,算是极其机密。可此刻面对月芷扶苏没有什么犹豫便都说了出来。月芷听了扶苏直言,小脑袋左右转着,可爱得紧,显然是怕被人听见失了机密。扶苏看着笑而不语,等着月芷的回话。
月芷确认了不会有人偷听,转身对扶苏道:“公子,我听得那些投降的伤卒道,这房翩是个有本事的人。在狱卒之中威望很高,比起牢头都要高。公子若是收服了此人,降卒或许可堪一用,至少也不用担心此时反复到时候背后一击,功亏一篑。而且原先此人也是从密牢之中抽调出来的,想来对救出墨家诸人也有帮助。”
扶苏听完月芷所言,沉默许久。刚才扶苏要见一下狱卒之中的能吏,看看能让自己付出这般大损失才击溃狱卒的能吏到底是个什么人。扶苏好奇心之下潜藏的当然是有收服此人的意思,毕竟扶苏身为皇子招降一介降卒之头目已经是给他泼天的面子了。却不想,这房翩一来,劈头盖脸两字竖子就将扶苏点燃了。
如此狂傲之人,扶苏何惜之有?心中杀念一动,当然顾不得其余深层次的意思。若不是月芷劝阻,此刻房翩早就死了。眼下月芷平息了扶苏心中的怒火,又点出了期间的意思。扶苏怎会还不明白该怎么做?
只不过扶苏刚才折了大面子,眼下再热脸去贴一个降卒的冷屁股,实在心有不甘。且不说扶苏皇子的身份让扶苏拉不下脸来,就是这众人将房翩夸得再好,可第一印象折了下去,扶苏心中这房翩已经是一个不及格的差等生了。
月芷在扶苏身边呆了好些天,对扶苏的性子也算摸了个边,而月芷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看了看扶苏的表情,也算猜到了扶苏在想着什么。轻轻皱着眉,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眼睛一亮,凑到扶苏耳边对扶苏道:“公子可有告知房翩公子的身份?”
扶苏还在纠结着,接头话头也没仔细想,说道:“还能是什么身份,陇西监察御史的身份还是皇子的身份?”
月芷转念一想,道:“这房翩也是有志气的人,他所言“谋事于诸公”,不知若是让他谋事到许先生,周先生那里,他愿不愿意?”
扶苏轻笑着摇头道:“连我皇子之尊他都不愿意,许廷尉和周郡尉怎么……等等,月芷,你是说?”
扶苏话说了一半,顺着月芷的思路想过去,顿时明白了些。再一想,不由哑然。扶苏以手抚额,摇头苦笑道:“我竟然成了一介监犯?难怪……”
月芷轻轻抿着嘴轻笑,脚步细润无声,看到扶苏脸上透着的疲倦之色。心想比起自己,扶苏休息的时间可是少的可怜,而且扶苏又是亲自领人厮杀,体力消耗之下定是极其厉害的。心中泛起柔情,到了扶苏身后,揉捏着扶苏身上僵直的肌肉,替扶苏放松起来。
此刻扶苏盘膝坐下,想着如何对付房翩以及密牢墨者的事宜,想得出神,也没注意到月芷的动作。而月芷则跪坐在扶苏身后,给扶苏按摩起来。
扶苏只觉得一双小手灵巧若游龙,在扶苏厮杀之后疲倦的身上揉捏着,浑身无不透着舒服的味道。原本盘膝而坐下挺立的身子不由往后靠着,脑袋正好靠在两处挺翘的柔软之上,惬意非常,舒爽至极。弄得月芷却是双颊绯红,心若跳鹿。
过了约莫一刻钟,扶苏身子徒然挺立起来,直起身惊喜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