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力足够的只有扶苏身旁的亲卫,以及亲卫周围聚集的五六十健勇。这些健勇见过血,杀过人,只是在监牢之中受过颇多折磨以至于没能发出完整战力。不过让扶苏好吃好喝,又配给武器给他们复仇的机会。这些健勇战斗意志要高过诸人跟扶苏的亲卫处在一个等级中。
开头的战斗被扶苏一开场就拖入高强度的战斗之中,虽说杀伤颇为可观,让狱卒当下就丢下三十余具尸体。可扶苏的亲卫也轻伤了大半,而健勇更是伤者二十余,重伤死亡者十余人。这样比例的伤亡使得扶苏不得不将战斗解答托缓,让后面次一等的监犯军卒顶上去。不然,扶苏若是继续强攻,必定会让这余下的健勇为之崩溃。
反观狱卒,除去一开始长时间的混乱之后。狱卒也不是没有建树,首先在战斗意志上这些狱卒是不可能轻易投降的。能被鱼家用在武陵之中,且不说能力,论关系肯定与鱼家相关,利益至上跟鱼家一致。既然战斗意志这般,扶苏就不会奢望杀几个人就能让狱卒为之投降,更何况,这些狱卒平日间所作所为也不见得如何得人心。而且,不仅是不得人心,还将监牢之中的人给祸害惨了,这些健勇奋勇杀敌之中固然是想要搏一个军功赏爵,分润钱财,可同样的,何尝没有报复这些狱卒的心思?扶苏若是想要猝然招降,第一个不答应的也许就是这些健勇、军卒。
这般道理浅显,扶苏稍稍一想就能明了,而狱卒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所做将监犯得罪狠了,难以投降?既然难以投降,八成就是个死的下场,如何不搏一搏勇猛厮杀取一生路?
如此,扶苏纵然将狱卒杀伤了五分之一的程度,狱卒也没有崩溃,而是在仅存的几个头目之下,开始将狱卒组织起来结阵对敌。狱卒晓得眼下求生只有将这些“暴动监犯”打退才有生机可寻,当然不会吝惜手中力气,抵抗起来也没有什么迟疑的。
狱卒的反抗一直都在,经历过最初的混乱之后开始渐渐有序抵抗起来。这些狱卒虽说是鱼家的私吏,可实际上也是当做一支武装力量训练的。在战力之上,单体上不超过扶苏手中的健勇,可要多过那些普通的监犯军卒。论起群体战力,这些受到长期训练的狱卒虽说在日后怠于训练,可综合战力也要超过扶苏手中这临时组织起来的监犯组成的讨逆军。
所以,在混乱难以被扶苏拨动的时候,狱卒组织起来的反抗就显得要越加顽强起来。而一众监犯军卒所要面对的情势就越加严峻起来。场面经过最初扶苏率领下迅即强攻的大优势后,随着扶苏前锋的放缓让狱卒的反抗越加顽强,使得局势开始被狱卒渐渐向扳平的情况发展。
扶苏前锋健勇的放缓也是迫不得已,扶苏手中兵力稀缺,能够用来强攻作战的兵力更是只有寥寥十余个亲卫。而狱卒战斗意志又是顽强,扶苏若不能将其打残,基本不会去考虑所谓招降事宜。使得扶苏纵然能预料到局势会被扳平,也不得不如此为之。虽说扶苏手中还有一张王牌,可这时候做没做成还不晓得,扶苏当然不会将胜利的信心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未来之上!
身旁护卫着的亲卫看着指挥调动其余监犯军卒的扶苏,却没看到他们想到中的担心。扶苏面色从容,调配有度,甚至还组织起了将长枪当做投枪密集往狱卒投射的进攻。这次进攻,十分有效地将狱卒顽强的反抗再次打落回去,使得扶苏讨逆军一方暂且还得以保存优势。
几个亲卫心中一边护卫一边休息恢复着体力,心想扶苏应该心中已有定计将这些狱卒击溃吧。
然而局势却不为这些亲卫所想一般,被扶苏打压下去的反抗此刻越加顽强让监犯军卒的进攻显得有些疲软起来。
狱卒之中并非没有能者,跟随牢头身边的当然是牢头的亲信,这些人的离开的确让两百狱卒处于混乱之中。可这些小头目却并非是能者,若是能者,何必溜须拍马驻步于上司面前不走?这几名小头目的离开并非没有好处,好处就是让两百狱卒之中有些能力的小头目开始获得众狱卒的信任,自发或者下意识一般朝着有能力的那个狱卒小头目身边过去,接受能者小头目的指挥调度。
狱卒之中的能者便是名作房翩一名小头目,房翩年岁四十余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年轻时也读过书见识过事物。却在为人之上颇多欠缺,为人颇为好侠任气,说白了就是做事不考虑后果,想着随心所欲。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被上司所不喜,临到头也只能混到做狱卒小头目这份上。
也许就是房翩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完整发挥自己能力的时刻竟然是在这被讨逆军突袭的情况之下。
房翩年已不惑,也知道了年轻时的任气给自己解下的祸事,所以年长后也学了不少笼络人心的手段。两百狱卒之中倒是颇多受到房翩恩惠之人,再加上房翩平时处事也公允,一时间在最初一段时间的混乱之中,狱卒的情势渐渐被房翩扳平了回来。
此刻房翩还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扶苏,心中看到大坏局势被自己渐渐逼平,对眼前监犯军卒为首者也莫名多了一份轻视。看着渐渐有了几分阵列架势的狱卒,喝道:“监犯作乱,图谋不轨。杀我兄弟手足,实当痛歼之!今日好男儿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随我杀敌者,赏钱定均分不扣!杀啊!”
狱卒发起最强一波进攻,猝然之下,讨逆军的健勇被击退,而侧翼的普通监犯军卒则有溃散之势。一时间,局势危急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