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掩在衣服下的右手上某块皮肤顿时以右旋转三百六十度呈现。一股透心凉的刺痛传来,通的扶苏直吸冷气。
在萧何诧异不接的目光下,王芙清洌带着威胁的目光下。扶苏干笑连连道:“没事。呵呵,没事……”
王芙:“……”
萧何:“……”
马车行驰,离九原城尚有三个时辰的路程。从晚上那顿晚宴开始。一直到凌晨时候的林中追逐厮杀。眼下旭日东升,新的一天又开始起来。
喝了一碗参汤,扶苏感觉到有了些力气。掀开窗帘,看着行进的士卒。以及绳索捆绑,串成一圈圈的的匈奴俘虏。
扶苏此时看向的,是行走队列上的伤兵。“昨夜,想必厮杀惨烈吧。”
萧何一听,神色有些黯然:“折损了三百余士卒。伤兵不以数计。”
最后这四字不以数计,令扶苏面色一变:“传令期泽、伏承、庆倪。”
马车停下,迅即三个骑士下马而来。入了马车,行礼:“拜见公子。”
扶苏点点头:“此次缴获,我记得应该有些酒水。”
期泽点头:“是。缴获三车烈酒。具是岭南珍藏。”
扶苏点头:“军中先下禁酒令。然后,照比肤施事。用烈酒为军士伤口清洗。纱布用开水煮泡,包扎伤口。可清楚?”
期泽点头:“都记得。”
扶苏转头,看向伏承和庆倪。下令道:“庆倪,你执行禁酒令。这些烈酒都是给军士救命之用。这禁酒令,我要你传到每一个军士耳中。敢有军官士卒擅自引用者,军法处置”
庆倪冷声应下:“是。”
扶苏点点头:“去吧。”
转向另一个身材中等,面目清秀,眼神冷冽的青年军官:“伏承,你做得很好。我都看在眼里。此次我令你,速去肤施,将哪里擅长外伤的医师都征召过来。记住,态度要好。”
伏承凛然受命,知道这意味着数百受伤将士的性命。快马加鞭,领着十数个军士奔去肤施。
最后扶苏看着期泽:“军营之事,你先管着。这纱布包扎,烈酒清洗伤口,你要做好。另外,阵亡伤残将士抚恤之事。你和先生一定要用心。我不希望我帐下的将士为我搏命,却连抚恤都拿不到,或者克扣减少。”
萧何认真记下,脸色有些难看道:“治粟内史那,恐怕有些不好办。”
扶苏眼神徒然饱含杀气:“不用管韩尝。若他敢有异动,我一定要让他后悔不已!连将士的阵亡伤残抚恤都敢动,不想活了?”
萧何愕然,对扶苏这句有些凶悍不按规矩出牌的话一阵惊异。不过心中细细想想,对扶苏更加敬佩。
能为下属出头的上司那才是好上司。
期泽、伏承、庆倪三人各司其职。迅速开始行动起来,扶苏虽然归位被找到。可将五十天的失踪仍旧给扶苏这一党带来的伤痕尚未愈合,伤害仍旧持续。扶苏的回归并不能一下子解决许多问题。
虽然下山的路上期泽粗粗讲了一些。可从萧何口中,扶苏才能得到更多的机密事情。从朝中,到在野,从军政到经济,甚至还有一些暗黑机构的运行。扶苏暂且只能从萧何这里得到他所需要的消息。
扶苏开口,萧何便细致讲解。深度和广度正持续加深之时,王芙突然打乱了两人的对话。
王芙此时表现得极为沉静,文雅。顶级门阀培养出的气质显露无疑,一下子就镇住了所有人。此时王芙开口询问道:“先生。可寻到了柳杏和旗叔?”
扶苏心中微微惊讶,不过也迅即释然。柳杏就是那个可爱娇俏的小丫鬟,旗叔,应该是那个老军官。
萧何回忆一下,迅即回话道:“的确寻到了一个小丫鬟和数个带伤的侍卫。本以为是王家小姐,咳咳……”说完看了一眼扶苏,发现没有异常。这才继续道:“他们都在后面,无碍的。”
王芙嫣然一笑,对着扶苏道:“芙儿去和杏儿煮一些补身子的鸡汤,公子稍带。”
扶苏一愣,迅即心中温暖一片。扶苏本没有和萧何避讳王芙,不过王芙蕙质兰心。岂不会清楚这些。乖巧退避,真是个知心人。
扶苏摇摇头,放王芙去和本家人汇合去了。
萧何羽扇微微摇着,虽然时节已经到了深秋。甚至此时的天启已经有些冷了,可萧何仍旧举着一把扇子,颇为怪异。
萧何举着扇子,拱手道:“恭喜公子,人心大定呐。”
扶苏呵呵笑了起来,有此贤内助。自然能人心大定,不过旋即便想到了那个凄然的面容。心中一阵阵割心剜肉般的刺痛。
萧何觉察到扶苏的异状,正待说话。却见扶苏已经恢复过来,将那把扇子抢过:“这都深秋将入冬了。还不收起,强作风度作甚?”
萧何愕然,呵呵笑了起来。笑声原来越大,不知觉间,扶苏的行动终于奏效。两人的关系终于恢复到了最佳的融洽状态,隔阂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