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彻底撕破脸又如何?
忽然,一个面露惊喜之色的门子噔噔跑进厅堂:“老爷,有大人赴宴!”
许谨和周校两人对视,眼中都是惊喜。
不多时一个青衫文士走进来,年岁约莫三十上下。气度不凡,自有一副雍容之态。
“是你!”
“是你?”
周校面露惊色,一眼就认出了眼前来人。许谨则是面带惊疑,有些不确定眼前之人竟然会来赴宴。
“呵呵,见过郎中令大人,见过廷尉大人。正是禄某人,怎么,不欢迎吗?”来人呵呵一笑,正是主持修建灵渠以及查办北地郡太守王慈的史禄。后世也有人称呼他为监禄,不过一般以史禄为主。
周校面上喜色不减笑呵呵道:“怎么会?禄先生能来府中做客,是我周校的荣幸。“
许谨死板的面上也是笑意不绝:“正是正是,史御史能来许某人府上可是许某人三生有幸了。”
两人无论官职还是权力都远超过眼前此人,但奈何不住史禄的名气和实力强大啊!史禄不仅主持修建了灵渠,这个几乎奠基征服南岭战役胜利基础的水利工程。其本身就是天下有名之人,博闻多智。本身更是始皇亲信,虽然位卑却一点也不言轻!
是完全可以比得上朝廷九卿的人物,甚至犹有过之。现在能在苏党如此困难的情况下,更是显得难能可贵。
史禄对两人的举动一点也不吃惊,口中不点破,入场之后开始活跃气氛起来。不过三人之间气氛再如何活跃也显得有些单薄。
看向厅堂外,周校和许谨都有些尴尬。见此,史禄一笑:“等会还会有两人入席。到时候就热闹了。”
此时一个门子来报:“老爷,有士子来入席。”
史禄面露惊色,看向两人。
果然一个风尘仆仆的人进来,年岁二十上下:“见过恩师,见过周大人。”
许谨面露得色,不过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怪罪的模样板着脸质问:“我与周大人等了你一个半时辰。你的面子可还真大啊!”
那年轻士子面色通红:“是学生不好,学生跟几个同窗去了神农山与墨家士子辩难。却,却耽误了宴席。”
周校点点头,看向许谨脸色已经不同。许谨看来早有准备啊!
不多时,又来了三两个士子。都是扶苏,许谨,周校三人的门生故吏。虽然只是总共加起来不过六七个人,显得单薄。但在场两个大佬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尤其是史禄看向两人面露回味之色。
谈着谈着,自然离不开扶苏的话题:“公子,唉……”首先发言的是史禄,他身份不同,说话完全可以随意得多。
果然,公子这两字一出。场面完全冷场。却很快就被打破,赫然是刚来的几个青年士子:“史御史,怎么唉声叹气?公子吉人天相怎么可能这般轻易逝去?”
起头的正是最先到的那个士子,一脸愤慨。
“正是,公子既然主动跳河,自然是对自己水性极有信心。不然何不遁入山林?未见得不能救下公子!”另一个则开始推论起来。
几个士子七嘴八舌,场面有些混乱却激情四射。年轻人的活力可见一斑,史禄面上带着别样笑容。
这七个士子说来说去最终结论就是扶苏活着!
其中几个论点更是振奋人心,扶苏不是蠢人,既然主动跳入水中,肯定是有自保的手段。一念及此,心中的几个想法也悄悄变了。
此时,一个门子满脸激动进入厅堂:“报老爷,穆梁使君和宪使君来访!”
穆梁原本是监察御史,现在升了一格成为北地郡郡太守了解事情始末后心中动了对苏党投诚的心思。而上郡太守宪更是选择了坚定不移跟着扶苏走的战略,两人的来访让本来日落西山的苏党驱散了一层厚重的阴云!
可众人想不到的是,两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上官将军为公子复仇,恐怕朝中乱象将起。我等必须要为扶苏公子有所作为才是!”
在场所有人面上神光一闪,每个人眼中都是闪烁着精光。苏党必须要有所动作,虽然每个人心中都坚信扶苏未死。可坚信是一回事,苏党整个动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顺着扶苏被匈奴逼入河中的帝国耻辱,全力支持上官牟以及扶苏一众在三关口的亲信对匈奴反击。
免除上官牟这未奏先决的罪行,以及狠狠打一场反击战。这才是让苏党摆脱困境的唯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