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更衣,打水洗脸。扶苏跟着昭儿忙来忙去,心中倒有几分温馨的感觉,让扶苏颇为欣喜。
虽然医生会诊之后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但能控制住瘟疫的蔓延就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看着昭儿端坐着梳妆,扶苏依墙而靠。却听昭儿喃喃道:“要不要蒙脸呐?”
扶苏疑惑:“什么蒙面?昭儿还要去做强人不成?”
在扶苏看来,也就强盗作案才能扯得上蒙面了。
昭儿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是扶苏这才安心回道:“以前昭儿是公子的小婢,形同货物。现在,现在……”
看着喜欢害羞脸红的昭儿,扶苏也是开心,脱离了以前那样的险地,心中创伤渐渐愈合。能真正开心起来,扶苏也是欢喜。
“现在,你是我的女人。”扶苏微笑看着昭儿。
昭儿垂首:“怕再有陈清那种恶徒,给公子惹麻烦。”
扶苏了然,昭儿现在不过双八年华,身子还未长开。现在就有了这般清丽秀美的容貌。在以前,已经惹得陈清那种浪荡子的觊觎。现在初经人事,更是添了一份渐渐成熟的风采。
这样的变化在敏感的昭儿眼里,恐怕也更容易引得别人的觊觎。这年代,女人地位低下,被当做货物送来送去也是可能的。
所以敏感的昭儿提出了用面纱遮住容貌的想法。
扶苏听完,静静将昭儿揽入怀里,将头掩在长长的发丝里,嗅着清香声音低沉道:“记住,你昭儿,是我的女人。谁敢对你有不该的心思,我就让他家破人亡!”
昭儿静静听着,心中欢喜不已,却还带着一丝忧色。
扶苏一笑:“你这么好的可人儿,我喜爱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把你推出去?”
昭儿甜甜笑了起来,心中最后一丝隐忧也消散了。
庄园正堂。
嬉戏了这么久,扶苏也算难得地轻松了一下。不急着奔去九原边塞,反而在这肤施处理瘟疫,未尝扶苏没有修养身心的意思。毕竟边塞上,扶苏不会再有这般清闲了。
不过终究不是来度假的。不多时,期泽报告,那些医生有事求见。
扶苏费了这么大力气才将这些人给带了过来,自然不是来吃喝玩乐的。再说医者父母心,在古代,但未医者多有悲天悯人的情怀。要知道在古代医者的地位不算很高,历代名医难有求名求财之辈,多是想解救人之病痛。不似后世,医德沦丧。在古代,没有医德几乎是不可能成为名医的。
而且既然能应邀来肤施,自然是医德上佳的人物。
所以五个老医者翻遍医术,互相例证,又各自召集门人集思广益。终于寻到了一丝线索。
扶苏整理着装入堂,互相客气了一下,扶苏便开口提到正是:“可是瘟疫有了解决之法?”
扶苏这一问到让几个老医生颇为尴尬,良久年纪最大的一个回道:“回禀公子,老朽羞愧啊。尚未找到!”
扶苏点点头,神色倒是淡然,也没有不悦。温言宽慰道:“瘟疫之难,不在一日两日之间。有所苦难也是常理,只是,诸位老先生还请多多保重,你们方才是百姓活命的希望呐!”
五个老者连道不敢,脸上笑容却是多了许多。心中畅快,一个年约六旬多的老者道:“公子,我等几人暂时的确没有速效之法。但也还有一些手段能对付。假以时日,倒也无妨!”
扶苏这才悄悄松口气:“既然如此,扶苏就放心了。不过还请各位多多费心,但有所求,请直言。”
另一个青衣老者说道:“公子,有一人或许有速效应对之法!”
扶苏愕然,心想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说话说半截,害死人啊。哭笑不得一番,心中郁闷问道:“请问是哪位长者有妙法?”
那个青衣老者听得长者两字有些尴尬:“这人倒也很是年轻。”这话能说出来不易,在场这么多人,加起来也有三四百岁了。扶苏辛辛苦苦请过来,却得自己承认比不过一个小年轻。这让人情何以堪。
扶苏面上一抽,淡定道:“那这位青年才俊是哪家公子?”
另一个蓝衣老者偷着乐道:“公子,也不是个男子。”
扶苏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墨者?”
这下轮到五人惊奇了,诧异地看着扶苏。一看众人惊异的目光,扶苏将上月在神农大山中的事情一一述说过来。当然是删改版本,扶苏与月芷之间的暧昧故事略去不提。只说了人家救了扶苏两命。古人重德行,扶苏这样解释自然也就让人释然了。
最为年长的老者肯定道:“如公子所言。正是墨家月芷姑娘,当然事件世间颇多,是否还有人能解这病,在下也未知。不过这月芷姑娘的医术,的确绝佳。“
扶苏送别众人,一阵怅惘。松开手中锦帛,上面是来自咸阳的线报:月芷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