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衙役头头胸口的肉,已经完全消失了,可以看到胸口皮下,纵横的血管,肌肉,等所有可以看到的组织,他身上的肉,被雪龙如同削皮一般的,一片片削掉,地上偏偏落下的,是一片片长条状的肉丝,混合这鲜血,和泥土让人看之触目惊心。
一炷香之后,衙役头头的上身,从脖子以下,胯骨以上,包括胳膊,双手,上面的肉,全部都被拨了个干干净净,就像剔骨一般,只是雪龙的剔骨更加高明,因为他不仅剔骨,而且,还将衙役头头手臂上,胸口上,等各个部分的血管,经脉,甚至神经线全部都剃了出来,没有丝毫损伤。
衙役头头仍在哀嚎,他似乎很有精神,完全没有力竭的感觉,心脏,在骨架里剧烈的跳动,砰砰砰不规则的跳动着,看得所有人都一阵发麻。
雪龙将他的上身剃干净之后,双手环抱,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摘下始终带着的黑色手套,露出苍白细弱的右手,没有意思光泽的手指,轻轻的绕过衙役头头胸前所有的阻碍,轻轻地,轻轻地握住他的心脏,双眼发出骇人的光芒。
衙役头头在他心脏被握住的一瞬间,身体微微轻颤,他拼命的想要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但是,脖子被死死的绑在树上,他无法动弹一下,身上凉飕飕火辣辣的,他看不到自己,却能看到面前所有灾民眼中,绿油油似惊恐,似仇恨的目光。
一侧飘来的大米粥的味道,慢慢从他鼻尖飘过,面前的灾民却仿佛根本就没有闻到,灾民们仍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死死的看着他,他的心,一阵颤栗,他觉得全身都疼,全身都有麻痒的感觉,仿佛心被看透了,仿佛高天至上的神明,伸手握住他的心脏,想要帮他解决掉这痛苦的折磨。
然而,并没有,雪龙只是玩了一阵他有力的心跳,便又接着给他剔骨,这次是从脚指开始,慢慢往上,最后,雪龙甚至玩心大气,将他的骨盆,用匕首轻轻的刮着,想要将上面残留的肉挂干净,匕首与骨头碰撞的声音,不禁让人想磨牙,更想让人生食鲜肉。
静荷与十多个太医,一一为所有的灾民检查完身体之后,看到树上会呼吸的骨架,静荷走上前来托着下巴,看了看树上人的心肝脾肾胃,并且敲了敲他的骨头,片刻后,说道:“这人嗜酒,好赌,好涩,身体都被掏空了,你看,肝都硬了,还有心,都是黑的。”
雪龙诧异的看向静荷,不明白静荷为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疑惑的看着静荷。
太医们也跟着静荷,仔细端详着眼前的骨架,虽然骨架的头脸还都十分完整,但在所有人的心中,这人已经死了,一个太医从怀中拿出简易的放大镜,看了看这人的肝脏,而后点了点头道:“是的!公主说的没错,此人饮酒过度,肝硬,肺肿,只是微臣不明白,公主是怎么看出他好赌的呢!”
静荷瞥了说话的人,正是关雎,笑了笑道:“关大人,人生前所做的事,所有的特征都会表现在身体骨骼上,因为,人会说谎,身体,或者尸体是不会说谎的,你看他的手指,双手食指都微微弯曲,这是好赌之人特有的,他惯用的兵器应该不是刀,而是剑,用剑和用刀的方式不同,所以他的手骨,胳膊等各个部位的关节都不一样,我师父,对人最有研究,所以大家日后可以多研究研究尸体,不要一味只在活人身上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