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云鹤耳中自然也听到了大臣们的议论,险些气歪了鼻子,沉声道:“慕大人还不谢恩!”
慕之枫紧紧扯着皇甫云鹤的手腕艰难的俯身想给皇帝行礼,那缓慢艰难的动作,让承明帝叹了口气道:“慕卿病成这般还心系社稷,便请太子代朕送慕卿回去吧。”
太子抬眼看看自己的父皇,叹了口气,极不情愿的允了。
其实他才不信皇帝是以为他二人有私,皇帝不过是顺着慕之枫的假局,硬将太子从皇后母家的阵营中拉扯出来。一个依仗外戚的太子远比一个与大臣有断袖之恋的太子要可怕。
特别是慕之枫这样的能臣,没有根基,却聪明能干。这样的人若是肯辅佐太子,管他们私下关系如何,他又何乐不为。总比让太子一心依仗皇后母族,让赵家越做越大,要安全得多。
慕之枫紧紧靠着皇甫云鹤,他突然如此,自然不是随便胡闹,是摸通了承明帝作为帝王的心思。
而皇甫云鹤在众大臣的笑而不语中,颇为尴尬。老子是直的,他心中呐喊着。再看看赵正泰的脸色时,他更是苦笑,不知道此事传到母后耳中,她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慕大人,可要本宫让人来抬你啊?”皇甫云鹤咬着牙低声道,慕之枫整个身子都快贴在他身上了,俨然一副病娇样。
“还是太子思虑周全,那怎么好意思。”慕之枫故意说得暖昧无比,声音又刚好能让身旁的大臣听得清楚。其实他只有一半是装的,他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皇甫云鹤气呼呼地扶着他出了大殿,几乎要咆哮了,看着身旁经过的太监宫女,一个个面露惊疑,还是压着声音道:“戏演够了吗?”
再侧目却见慕之枫垂着头,口中鲜血一滴滴溢出,落在他的黑衣上看不出颜色。
皇甫云鹤重重叹了口气,压着怒火没有把他推开,而是加快脚步,带他出宫。将人扶上马车后,皇甫云鹤吩咐车夫速去慕府,慕之枫却突然开口道:“去东宫。”
本来以为他晕过去了,皇甫云鹤自然知他是想去看沈灵溪,可他自己已经到了这副样子:“慕大人的伤再不处理,恐怕见了五小姐,你的命也保不住了。”
“去东宫。”慕之枫实在没有余地力气再说些什么,只死死咬住一句话,手紧扯着皇甫云鹤的袖子不肯松开。
皇甫云鹤长叹一声,知道若是不依他,恐怕他是不肯医治:“走,去东宫。”
两人上车扬长而去,关于两人断袖的八卦也从朝堂传到后宫,甚至传到市井。
太子为了慕大人在朝堂之上公然对抗皇后母族,慕大人与太子殿下早就心心相惜,竟然在朝堂之上相拥相依,慕大人病重,太子亲自护送回府,不过不是回慕府,而是回了东宫。
一时之间,谣言满天。慕之枫在病中装作不知,皇甫云鹤明知是被他算计,听了这些传言还是止不住愤怒。
甚至第二日便接到了赵婉柔的控诉信,简直写的声声血,字字泪,归根结底要太子明白告诉她,他到底是不是弯的,怎么弯的?皇甫云鹤欲哭无泪,只得躲在东宫等风头过去,想想即将到来的皇后的狂风暴雨,他是杀了慕之枫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