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可偏偏造化弄人,那一年她随父母入京游玩,堪堪遇上了那打马游街,春风得意的状元郎,一遇玉郎误终身,她自此为那人着魔,为那人痴狂,为此甚至不顾家人反对委身为妾。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
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可每次看到自己那几个被贴上庶出的孩子,却又不能不愧疚……
良久,她终于死死咬住后槽牙,憋出一句,“妾身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着起身朝沈灵溪福身一礼,“时辰不早了,妾身就不打扰县主休息了。”
说罢便匆匆去了。
沈灵溪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眼神又是怜悯,又是冷漠。
世上安得双全法,既然贪图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因着秋姨娘的这一耽误,也差不多到了去阮氏那边用晚膳的时间了,沈灵溪也没磨蹭,稍微洗漱了一番,便带着扶风过去了。不过才刚进想容院,便已觉察到了不同,倒并非是院子中的陈设风景变了,而是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们的神情与最近一段日子比来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最近这段时间,连阮氏母女自个都夹着尾巴做人,那下面伺候的人自然也是各种愁眉苦脸,战战兢兢,可如今这些人眉眼间那丝毫无法掩饰的喜意几乎都要流淌出来了,下颔不自觉的抬高了几分,眼角一路往上吊着,走路更是虎虎生风,若是这些人长了尾
巴,此刻怕是也一并翘上了天了。
“夫人,今儿个莫不是有什么喜事不成?我瞧大家似乎都特别高兴呢。”沈灵溪抬脚迈入门槛,佯装好奇的朝里头坐着的阮氏问道。
阮氏正和沈佳溪坐在炕上,闻言一派无所谓的摆手道,“那些个眼皮子浅的,不过是齐王妃赏了佳儿一点子布匹,以前这种东西赏的难道还少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娘,这可不是普通的布匹!”沈佳溪立刻不依的接话道。
沈灵溪已然走到了炕前,睐眼瞧了一眼那流光溢彩的布匹,也跟着附和笑道,“可不是,这布匹一瞧就不是凡品,灵溪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瞧见过这么好看的布,到底是齐王府出来的东西。”
这话说的沈佳溪益发的得意了起来,她斜眼看了沈灵溪一眼,有些不屑的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就知道你没见过,不过这也不怪你,这种布匹可是宫中御用,以着你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见过的。”
阮氏瞪了她一眼,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怒气,“怎么和你五妹妹说话呢!”沈佳溪嘴一嘟,想要发作,却到底被阮氏提前千叮咛万嘱咐了数遍,强自忍住了,有些不情不愿道,“呐,给你仔细瞧一眼,不过你可别上手摸啊,你手那么粗,别将这布匹给勾出丝来了,届时卖了你都不
够赔的。”
阮氏闻言立刻伸手轻拧了一把她的嘴,笑骂道,“瞧把你给小气的,再是宝贝也不过是个死物,怎么能拿你五妹妹作比!”沈灵溪看着这母女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无非就是在她面前炫耀齐王妃是有多么看中沈佳溪,不由觉得可笑,面上却只谦和一笑,“夫人您快别说大姐姐了,大姐姐说的不错,这布匹瞧着就珍贵的不得了,就是大姐姐让灵溪摸,灵溪也是不敢真的上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