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溪直接回他五个字,“债多不压身。”
慕之枫,“……”慕之枫无语半晌,这才森凉一笑,“要说身世惨不忍睹,有谁能比得上你?生母被嫡母所害,自个常年被嫡母喂服毒药,搞的一张好好的脸上满满都是黑斑,自小受尽各种虐待,明明也算是个千金小姐了,
却是饥一餐饱一餐。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刚被你嫡母嫡姐狠狠鞭打了一顿,差点就一命呜呼了吧?”
沈灵溪脸黑了黑,她一点也不奇怪慕之枫会知道她的身世,毕竟以着他的身份,当初敢让自己给他解毒,必定是早已摸清了她的身世的,只是……
“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吧,这般揭人伤疤,还有没有一点风度!”
慕之枫面色不动,睐她一眼,“没风度总比没良心好。”
沈灵溪,“……”搞了半天在这里等着她呢。
“其实你若真想知道我的身世也不是不可以,”慕之枫睇着咬牙切齿的沈灵溪,忽地松了口。
沈灵溪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慕之枫哂笑一声,不急不缓续道,“只是我发过誓,我的身世只能告诉我的王妃……”
他话说了一半便蓦地打住,一双漆黑墨瞳意味深长的睇着沈灵溪,话中未尽之意却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沈灵溪什么也不想说了,直接送了他俩字,“呵呵。”
“呵……”慕之枫闻言笑出了声,随手将只浅啜了一口的茶盏扔在桌面,站起身,“行了,我也该走了,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对你的名声也不太好。”
这个不要脸的,我是用枕头砸死他呢,还是砸死他呢!沈灵溪磨牙。
慕之枫衣袍微动,转眼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点若有似无的药香,缠缠绵绵,经久不散。
沈灵溪翻身躺在床上,看着头顶层层叠叠的锦帐,发现自己越发睡不着了,掩在锦被中的双手手心满是涔涔冷汗。
她知道,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慕之枫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念的。
窗外。飞翘的屋檐上,一袭藕色长衫的男子负手临风而立,宽大的衣衫被劲风吹的猎猎作响,一头墨发随风狂舞,远远瞧着竟好似飞天的仙人一般。只是这谪仙一般的男子周身却萦绕着雾飒飒的森凉鬼气,方圆
五里内人鬼莫敢靠近。
烈焰犹豫半晌,硬着头皮上前,“王爷,您没事吧?”刚刚慕之枫和沈灵溪的对话他也听到了一些。慕之枫却并不言语,只两眼虚虚望着沈灵溪闺房外的镂花窗棂,又好似穿过那窗棂望到了遥远的远方,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