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腾哪里知道自家殿下脑海里的翻云覆雨,见他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只当他是重视军师心有哀伤,心里尊敬也不敢打扰,只好继续说道:“苏将军得了消息一面安排我们留下来看守俘虏,四处打探军师下落,自己统率大军救亡雍丘,追剿龚都去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天意如此。雍丘是重中之重,不得有失。你们继续在此好生看守俘虏,我带领兵马前去救援雍丘。”当下刘协不再废话,立马带着典韦和周仓返回,尽起大军赶往雍丘。
且说雍丘这边,当初龚都依着虞允文的计策赶到雍丘城外,已经是当天酉时,龚都先是将大军驻扎在雍丘城外,命令将士埋锅做饭。城墙上的守军见了果然大惊失色,守将立马将情况通报给宋濂。宋濂知道事情有变,不敢不重视,立马跑到城墙上查看。好家伙,乌泱泱的全是头裹黄巾的贼人,不正是三个月之前攻打雍丘的那伙黄巾贼还能是谁。宋濂内心焦灼无比,也不知道苏定方那边是什么情况,他早已看破生死,只是担心自己八百号士兵能否为刘协守住雍丘,若是雍丘城破,刘协的一番努力就要付之东流,到时候他可就成了大汉朝的千古罪人了。所幸这伙黄巾贼只是将雍丘死死围住,然后埋锅做饭,并没有立刻带兵攻打的想法,他还有一些时间用来组织防御。
宋濂立刻下令军士把所有的守城物资如滚石檑木,弓箭投枪等全都搬到城墙上,城楼下也没有停下,架起了一口口大铁锅随时准备烧煮热油金汁,百姓们看见了知道雍丘又有战事发生,全都自发地组织起来帮忙运送物资柴火,三个月前的战火之殇和三个月以来的安静祥和,让他们在战争来临之时空前的团结对外。
宋濂也没有拒绝他们的帮助,只是嘱咐他们战事一旦发生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就在雍丘城内热火朝天的备战防御时,城外忽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宋濂回到城楼上,远远低看见城楼下站着一个儒衫中年,在他周围是拿着盾牌防备箭矢的黄巾喽啰,最显眼的还是前面一排双手被绑在腰背上的普通百姓,一个个都低声哭个不停,让人见了十分不忍。
那儒衫中年正是虞允文,他看见宋濂出现在城墙上,眼睛一亮,抢先说道:“城墙上的老先生可是宋濂宋公?小可虞允文,因我家龚都将军不忍生灵涂炭,特意派遣小可来说降你们。不瞒宋公,你们虽然在城外设伏,但区区三千兵马如何能挡得住我们一万大军,只是弹指之间,三千伏兵早已灰飞烟灭。龚将军本来很是生气,但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们献出五万石粮草,龚将军就放过此事不提,立马带领手下兄弟儿郎退回卧牛山,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岂不美哉?”
宋濂早已经认出虞允文,刚才还纳闷虞允文怎么跑到黄巾贼军中了,现在倒是明白了个大概,应该是虞允文抓住机会混入了黄巾贼内部,至于所说苏定方全军覆没,他倒是半点不曾信过。他倒不怀疑虞允文是真的投降了黄巾贼,一则是他对刘协和虞允文的自信,二则是如果虞允文真投降了,就不会是这般说辞。
“哼,满口仁义道德的无耻匪类,想要粮草简单,有本事自己攻进来抢便是,反正你们这些贼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宋濂想通其中曲直,心灵通透,立刻配合虞允文演起戏来。
“宋濂你莫要执拗,雍丘区区弹丸之地,我大军挥手可下。只是到时候,我大军虽有损失,但伤亡更多的,恐怕是雍丘无辜的百姓吧。”龚都眼见两人说个半天还没有结果,自己拍马上前厉声说道,说完还若有若无的瞟了瞟最前面毫无反抗之力的百姓,威胁之意不用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