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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又骂?骂好几次….”,叶相国再次瞠目结舌,继而手指颤抖着痛苦万分的控诉,“…..她要真那样,肯定你做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情。蓁儿,哎,我的蓁儿啊。”
这个四王爷,怎么看怎么不是能挨欺负的主啊。
蓁儿多柔的性子,竟然能对他动手动口。
肯定是这个四王爷做了亏心事,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的蓁儿啊,得受了多大的委屈?
哎,他这个当爹的简直不敢想。
褚元澈扶额,他就长的那么像无耻之徒,那么像坏人吗?
“相国,您肯定想不到她是在什么情况下打的我。中秋那天,她贪杯酒醉,然后我们就…..反正那时候我走路都走不稳当筷子也拿不住,您就想吧,肯定不是我把她怎么样的。”
往事不堪回首,特别是讲给旁人听,褚元澈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反正那些都不重要,木已成舟,我就说给她一个名分,谁成想她哭闹的很厉害,抓了许多果子丢我,还都是往脸上招呼,当时旁边还几个人看着。我也躲不开,就那么受着,要不是有人把她拉开,她不一定把我祸害成什么样子呢。”
闺女酒醉发酒疯把人家给强了?
事后还要不认账?
人家认账她还打人骂人?
打人还打脸?
还当着人?…..
多重打击下,叶相国一时接受不了,老脸一红一白,尴尬的愣了片刻,才开口,“…..那…..那是你的一面之词,在那之前,你.,….你指定对我蓁儿很过分。酒后无德,她又不想的,对了,对了,我蓁儿滴酒不沾的….她怎么可能醉?是你?还是你的朋友?肯定有人故意灌酒。哎,我的蓁儿啊,小小年纪,你们这么算计她。”
越说,他越觉得有道理,甚至,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灌醉了他的蓁儿,然后…..
反正他的蓁儿醉了不会记得,那这人就想怎么说怎么说了,“她醉了能做什么!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对不对?是你们故意摆好了局吓唬她的,对不对?”。
得了,怎么说,他这个坏人的形象是改变不了了。
褚元澈无可奈何,“相国,我那时候根本不知她的身份,您要说我做局,我凭什么啊?还有,我们之后还有过,各自知道身份,而且是在她很清醒的时候。算了,您肯定还是不信,那就把叶蓁叫来当面讲,看我有没有诓骗您。”
敢叫板当面对质,那就是板上钉钉,他的蓁儿,怎会?
磕了脑袋,那时候心智还没恢复,哎,要不哪能做下那样的事。
可不论如何,做就是做了。
叶相国自觉有些没脸,叹口气酝酿了片刻才道,“话已至此,下官信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蓁儿不倾心你自然有她的道理,下官会成全。为了蓁儿,下官做次无耻之徒也无妨。”
堂堂相国,竟然口口声声要做无耻之徒。不要脸的架势摆出来,褚元澈再伶俐的口舌也没辙。
抿唇原地踱步,狠了狠心,他就迎向叶相国的眼,“她闹来闹去就是不想嫁给三妻四妾的男人,我成全她就是。”
“……你…..你说什么?”,叶相国觉得他一定是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我说,这辈子只娶她一个。”
“不可能!不可能!”叶相国脑袋瞬间摇成拨浪鼓,手摆着满满的不信,“堂堂皇子,就是你想只娶一个也办不到。要是哪天你…..那就更不可能了。”
“我会说到做到。”褚元澈星眸里满是坚定,“做不到就不应,应了我一定会做到。若您不信,我可以立个誓言。”
“你这是何苦呢?”痴情种的架势摆出来,不管不顾的,叶相国更多的是惊吓,“我蓁儿顽劣,心思又单纯,没有勾心斗角的手段。你若是娶了她,说白了就是累赘。依下官看,不如娶了叶霏,她心思重有些手段,更适合帝王家。”
何苦呢?
还不是你们逼的!
褚元澈心道,面对准岳父大人,他嘴上还是留了余地,“总得有人退一步,谁让她年纪小,我让着她。”
“万岁爷肯定不答应,到时候圣旨一下给你弄几个小妾送到府里去,难道你抗旨不成?”
“父皇那里,我会说服他。相国要是不放心,稍后进宫,父皇应下了这个,再谈赐婚的事便是。”
“作为王爷,娶了相国的女儿,要是不纳妾,敢有微词的可能没几个。对外,可以说是下官的条件苛刻。可是,有朝一日,若是荣登大宝,后宫只有一人成何体统?恐怕到时候,群臣的奏折压着,您也得让步。”
王爷还可以逍遥一点,皇帝,天下至尊,可,照样有不得已。
譬如三宫六院,任你再不好色,平衡朝堂各方,一些女人是必不可少的。
大臣们要的是和皇家扯上姻亲光耀门楣,帝王要的是大臣们忠心不二,裙带关系,是最好的粘合。
没有这一层,帝王和大臣们就算有着无法逾越的沟壑,社稷不安,君臣不睦。
何况,帝王还肩负着开枝散叶,绵延后代的责任。
后宫只一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是相国,活了大半辈子了,看的很透彻。
他相信,这个运筹帷幄的四王爷同样看的透彻。
难道想先蒙混过关,之后遇到事情了再顺水推舟?
兵不厌诈,最是无情帝王家,阴险,实在阴险!
“能被群臣压着,那也太没本事。退一万步讲,要是真有那一天,反正我想做的事情也成了,大不了把那把椅子让给旁人。”褚元澈对视着叶相国的眼睛,说的很坦荡。
叶相国挑眉质疑,“千难万险爬上去,你舍得?”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踩着无数人的鲜血上位,那把椅子代表的是世间的至高无上,代表着金口玉言。
为了那把椅子,父子可以是仇敌,兄弟可以残杀,世人皆能为之疯狂。
抢到手拱手让人,笑话,天方夜谭,鬼才会信!
褚元澈点头,“替母妃和妹妹报仇,我想做的仅此而已。至于那把椅子,负累而已。到时候,就做个自在闲人,到没人认识的地方置办个宅院,买下几百亩地收收租子,也许,真能长命百岁呢。”
言语间不乏向往,他突然发现,和那小丫头其实是志同道合的。
叶相国就是倒吸口凉气。
要美人不要江山,昏君是昏君,不过他喜欢。
谁让那美人是他女儿呢。
能做到这样,对女儿必定也会疼爱有加。
那…..
“兵不厌诈,做大事不拘小节,到时候….”,叶相国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直直的盯着褚元澈,审视。
似要看到他心底里去。
人心隔肚皮,卸磨杀驴的多了,越是说的天花烂坠,越是不靠谱。
“那我发誓。”褚元澈说着就举起两根手指。
叶国相摆手打断,“下官不信那个,要是发誓灵验,那些做恶事早被老天爷收去了。”
“难道让我写下来,签字画押?”
叶相国还是摇头,“那个也没用。”
到时候说伪造的,要不干脆就不认账,他一点辙都没有不是?
闺女只要嫁出去,总不能往回退吧。
到时候只能吃哑巴亏。
闹起来不光于事无补,没准,闺女还得被休回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褚元澈耐心几乎被磨光了,“您再犹豫下去,太阳都落山了,宫门落了锁,难道要搁到明天人尽皆知去?还有,您想过没有把叶霏推出来的后果,皇后看您站在我这边,为了遏制,很可能要直接对叶蓁下手来要挟您。”
皇后是何许人,做得出,肯定做的出。
叶相国当局者迷,历时惊的一身冷汗。
叶霏和叶蓁同为女儿,可他绝对的偏向叶蓁,四王爷那边拉上叶霏,皇后只要把叶蓁攥到手里,不愁他不就范。
不行!
绝对不行!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四王爷,还请您尽快安排人将蓁儿送出去。哎,当时糊涂,还不如就让她待在那里,倒是个消灾避讳的好地方。”
多待一天,他就多担心一天。
他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把人送走。
“那您先跟我进宫去,让父皇重新下旨。之后是我加派人手保护,还是送她走,咱们再商量。”
又绕回来了。
叶相国担心女儿安危,关心则乱,有些沉不下心来,“….你等等,容下官想一想”,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有半盏茶功夫,直到面前的人不耐烦了,才道,“事关蓁儿终身,下官还是征求一下她的心意为好。稍等,下官快去快回。”
“事不宜迟,来不及了。”褚元澈伸胳膊拦了拦,“能答应的不能答应的,我全答应了,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叶相国坚持,“不,一定要问。金口玉言,这次皇上要是下了旨,定然不能再更改。万无一失,必须蓁儿点头。你等等,我让小厮快去快回。”
说着话,叶相国大步到了书案边提笔就写,之后去书搁里拿了个小木匣过来盛装。
褚元澈扫了一眼那纸上,还好,这些字那小丫头都认识。
叶相国麻利的把纸叠了装到匣子里推门出去,门口几步远是初一,他府里的家丁竟然都站的远远的。
这个霸道劲头他也没工夫理了,越过初一走向心腹下人。
下人得着嘱咐小跑着就奔后院去,一盏茶功夫之后,叶蓁已经开匣子拿出了纸条。
“二小姐,老爷吩咐了,纸上的物件急用,让您务必尽快找出来让小的带回去。”
相国爹跟她要东西?还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