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袁三公派来的舒邵万分意外,忙道:“使君是否误会了?我主求和并无任何他意,而是诚意十足,只要使君答应停战。土地城池方面的条件我们还可以商量,但是要我家主公到本初公面前请罪,这点绝对不可能,我家主公不可能答应。”
“那仲应先生就请回吧。”陶副主任断然下了逐客令,义正言辞的说道:“烦请先生回禀公路公。陶应身为人婿,绝不能坐视他人污辱岳丈大人而袖手旁观,所以陶应此番绝不答应停战,也请公路公速速做好开战准备,我军不日便将发起渡江进攻,在战场上生擒他袁公路押到岳丈大人面前请罪。”
“使君,可你的北线……。”舒邵原本还想用说词劝说陶副主任回心转意,但陶副主任还是断然拒绝,还命人请舒邵离去,舒邵茫然无措,无奈下只好急匆匆的返回春谷报信去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在场的刘晔和荀谌等人才向陶副主任问起断然拒绝的原因,陶副主任拿出了郭嬛给自己的分析,抛弃关于鲁肃那段,当做自己的见解向众谋士解释,刘晔和荀谌等人一起叹服,连拍马屁说陶副主任深谋远虑,惟有贾老毒物是不动声色,还在心中暗道:“主公不仅在用计方面越来越高明,在用人方面看来也是越来越奸猾了,子敬对他如此忠心,他还如此不……。”
暗暗嘀咕到了这里,贾老毒物又在心里长叹了一声,“不过这也是必然的事,子敬再是忠心,在南线再这么的继续尾大不掉下去,主公控制南线就更得投鼠忌器了。”
“想到嬛儿的见识如此独到,头脑也很清晰,是个另一种贤内助的标准人选。”陶副主任考虑的是另一层,“不过想这样的丫头,如果给了她太高的地位,将来保不准就是一个吕后武则天。如何驾驭这个精明过了头的小丫头,是得仔细考虑考虑。”
………………
于是乎,在陶副主任内定爱妾郭嬛的蛊惑下,本有希望通过谈判和平收场的陶袁大战也持续了下去,四月十八这天,大约四万的徐州步骑重新启程,一路东进历阳,准备在历阳渡江,向袁军防御工事比较破旧的牛渚渡口发起进攻,吸纳了袁军水师投降队伍的巢湖水师也顺流而下,先到濡须口与周泰率领的鄱阳湖水师主力会师,然后顺江而下到历阳与陶副主任亲自率领的步骑主力会师。
对此,位于濡须口正南的小袁三公主力队伍虽然恨得牙痒,无奈水师主力已然全军覆灭,残余的老旧船只民船在水战中连给徐州水师塞牙缝都不够,所以小袁三公也只能是含着眼泪移师向东,赌上前途命运到牛渚去与徐州军队决一死战。也随便说一句,在移师牛渚的同时,小暴跳如雷的袁三公还亲手斩了害得自己水师全军覆没的义子孙权,并将孙贲吴景两家数十口斩尽杀绝,就连孙尚香的亲生母亲也没能逃出毒手。
四月二十六这天,经过紧锣密鼓的周密准备之后,徐州军队终于发起了渡江大战,魏延请为先锋率领本部丹阳兵抢夺渡口阵地,陶副主任许之,派鲁肃亲率战船两百条保护运兵船队渡江。战事开始后,两百余条战船先行,至渡口以弓弩压制袁军渡口守军,运兵船只乘机靠岸。四千余丹阳兵精锐冲上沙滩,袁术军守兵虽然奋力还击,奈何通过无数实战考验出来的魏延队伍太过骁勇。远远放箭对射袁术军还能支撑,可是到了近身肉搏时,徐州军队的战斗力优势也顿时展现无遗。
混战中,战斗力明显高出一截的徐州军队几乎是压着袁术军打。将领士兵个个都是以一当十,作战勇猛,配合娴熟。袁术军虽然也是拼死抵抗,小袁三公还亲临战场督阵,却还是被徐州军队杀得节节败退,阵脚大乱,多个防御据点被徐州军队强行夺走,小袁三公暴跳如雷,命督战队斩杀多名逃兵。勒令队伍奋力上前杀敌,却始终无法把徐州军队撵回船上。
这时,许褚率领的第二波徐州军队也已经顺利登上南岸,见形势危急,袁术军大将刘勋亲率三千精兵发起反冲锋。与徐州军队激战于沙滩,然而刘勋队伍虽然卖力,徐州军队目前的战斗力却已是远超过了当年的淮南大战时的战斗力,没用多少力气就把刘勋队伍杀得大败,被砍杀的刘勋带头败逃,渡口守军全面崩溃,成编制的放弃防御阵地向南奔逃,小袁三公本人也是心惊胆裂,不得不接受徐州军队的渡江事实,率领败军撤出了渡口战场,徐州军队也不追赶,只是守住了滩头阵地继续渡江不提。
是役,一直在与菜鸟对手纠缠而几乎驻足不前的袁术军损失惨重,阵亡加失踪的士兵加起来超过了四千人,丢失牛渚咽喉重地,在与北方强敌对抗中逐渐磨练出来的徐州军队则阵亡不到六百人,并抓获大量袁军俘虏充当带路党。面对着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惊魂未定的小袁三公害怕徐州军队乘胜追击,连近在咫尺的石城都不敢守,直接就逃回了石城东南的丹阳县城闭门死守。
闭门死守也没有用,当年的淮南大战时,小袁三公的坚守战术在徐州军队面前根本就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就更别说现在了。所以不仅小袁三公有意继续逃命,就连袁术军的头号智囊阎象也向小袁三公建议道:“主公,丹阳小城民少粮稀,城池残破,不是久守之地,我军不如再弃丹阳城池而走,到地势险要的江东重镇去据险而守,然后或是设法求和,或是待到陶贼北线生变,然后再图谋反攻不迟。”
“阎公,正合我意。”小袁三公再一次不知不觉改了自称,赶紧点头说道:“我有意撤往曲阿据茅山天险而守,不知阎公意下如何?”
“主公,万万不可撤往曲阿!”阎象大惊失色,忙反对道:“主公,曲阿万不可去,曲阿虽有茅山险要可守,但曲阿三面环敌,我军若撤往曲阿,不仅将被陶贼淮南队伍与广陵队伍夹击,还将面临刘繇、严白虎等贼的反攻,三面受敌,首尾难顾。惟今之计,只有撤往宛陵方是上策,那里远离长江航道,陶贼进攻不便,又地势险要更有豫章队伍可以支援,所以只有撤到宛陵,我军才有可能长期久守。”
“话虽有理……。”小袁三公有些迟疑,道:“可是曲阿钱粮丰足,城高壕深,又有孤的府邸……。”
“主公,都什么时候了,求求你别再只想着享乐了。”阎象差点没有哭出声来,顿足说道:“我军撤往曲阿只会三面受敌,可我军如果放弃曲阿撤往宛陵,陶则队伍必然为了曲阿附近的江东精华之地与刘繇等贼冲突,收到二桃杀三士之效,正可为我军减轻战场压力啊。”
左右江东战事进程的关键时刻,小袁三公还是理智了一把,咬牙切齿的盘算了半天后,小袁三公终于还是一跺脚,强忍着心疼拍板道:“好,撤往宛陵就撤往宛陵!让出曲阿一带的精华之地,让陶贼和刘繇贼子狗咬狗去!”
“主公英明,我军重起有望。”生怕小袁三公贪图享乐坚持要去曲阿的阎象松了口气,然后又建议道:“主公,既然我军主力决定移师宛陵,那么曲阿迟早必然陷落,与其让陶贼夺走,不如拿来做一个空头人情,遣使联络刘繇或者严白虎,以割让茅山以东的土地城池为代价,换取结盟抗陶,确保将江东诸侯拖入抗陶战场,分担我军压力。”
小袁三公的脸色就象死了爹娘一样的难看了,许久都下不定这个决心,直到阎象一再提醒事不宜迟,一旦徐州军队兵临茅山神亭岭再想这么做就来不及了,小袁三公才万分心疼的吩咐道:“好吧,就依阎公之计,速派舒邵为使赶往吴郡,与刘繇、严白虎这些奸贼联系……。”
说到这里,小袁三公忽然提高了声音,怒吼道:“告诉他们,连孤都不是陶贼的对手,就更别说他们这些狗贼,想要活命,想要他们的土地城池不被陶贼抢走,他们的妻子女儿不被陶贼奸淫,就赶紧和孤联起手来,共抗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