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芬又稍微一犹豫时,前方传来喜报,原来随着越来越接近巢湖,濡须水的水面也越来越是宽阔,全力追击的前锋陈武队伍已然追上了徐州水师的后队,并与徐州水师后队展开了激战,同时传令兵还眉飞色舞的奏道:“陶贼水师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的快船包围了他们一条战船后,没有一条陶贼水师的战船敢回来救援,只是一个劲的向巢湖上游逃命。”
“全力追赶!”陈芬终于下定了决心,张英又劝时,陈芬狞笑答道:“需要确保什么退路?陶贼拿什么切断我们的后路?再说七宝山这一带的河水流这么快,我们一个冲锋,什么阻拦冲不破?”张英一想也是,便也不再相劝,只是随着陈芬继续全力追杀。
很快的,陈芬船队就赶到了之前的水战战场,让陈芬、张英和薛礼等人得意的是,陈武的队伍已然俘获了一艘徐州楼船与几条小型船只,陈芬命令将俘虏押上战船时,徐州俘虏老实交代道:“是鲁都督命令我们全力撤退的,还提前交代说我们的船队如果被将军的船队冲散,就立即撤回巢湖北端的水师大营,不可单独恋战。”
听到这样的口供,陈芬大笑之余,除了派一条快船返回春谷向小袁三公禀报战况外,再有就是勒令全军继续加速,务必要在巢湖南端追上徐州水师发起决战。胜利在望的袁军水师各船看到旗号后,也争先恐后的奋力摇橹划桨。神速杀向濡须水上游,并凭借着逐渐开阔的水面不断拉近距离,展开船队发挥兵力与船只数量的优势。
………………
顺便介绍一下陈芬军信使船的情况吧,为了让小袁三公在后方安心,陈芬派了一条快船南下报信说一切顺利,借着顺水之利,这条信使快船行驶得很快,差不多是以每个时辰二十里的速度急速南下,申时刚过时便已抵达了我们之前提到过的仓头圩附近。不过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这条快船上的水手与信使却一起目瞪口呆了,一个个把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三个鸡蛋,下巴都差点掉在甲板上…………
不是十分狭窄但也绝对不算宽阔的仓头圩水面上,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建起了四道浮桥。还拉起足足十条的巨大铁索,每一道浮桥的上游处,还有大量的徐州士兵,正在把一根根碗口粗的尖锐木桩钉进这一带流速缓慢的河底,又在木桩上钉上铁链,建成坚固水栅。而在仓头圩的两岸,也不知何时出现了大量的徐州士兵队伍。其中还有大批在江南很少见到的战马骑兵!
“中计了!快掉头去报信!”
不等信使把话喊完,也不等快船掉头,咚咚咚战鼓敲响,濡须水两岸忽然升起无数火箭与十几枚巨大石弹。呼啸着覆盖向袁术军信使快船,其中一枚石弹正好击中快船甲板,可怕的木材断裂声中,三百多斤重的石弹直接砸穿了甲板与船底。河水汹涌灌入船舱,可怜的袁军信使快船也顿时失去了行动能力。打着转逐渐沉入河底。
“别放火箭了,让贼船自己沉没,蚊子也是肉,让这条贼船给咱们的小浪底截流工程做点贡献!”
“主公,这里叫仓头圩,不叫小浪底。”
………………
同一时间的陈芬水师船队这边,经过七个多时辰的艰苦努力后,袁术军水师主力总算是提前四个多时辰达成了战术目的——把徐州巢湖水师逼回利于水战的巢湖水面,同时袁术军水师主力也全线杀入了巢湖。远远看到徐州水师在开阔水面上狼狈逃命的景象,陈芬仰天狂笑之余,然后怒吼道:“打旗号,全速追赶,一定要在陶贼水师撤回营地前,包围并全歼陶贼水师!”
旗号打出,战鼓敲响,经验丰富的袁术军水师逐渐展开队形,风驰电逝的追向徐州水师,而可怜的徐州水师却连犯糊涂,一个劲的向着水面开阔的巢湖深处逃命,袁术军水师上下欢声雷动,益发卖命的追向徐州水师,湖面上弓弩箭镞来往如蝗,中箭惨叫的声音络绎响起。
徐州水师到底都是从没经过实战训练的新兵,在水战方面经验远远不如袁术军水师,很快就被袁军水师杀得大败,菱形船阵也快被袁军猛将陈武率领的船队冲散,队形迅速溃散,袁术军水师乘机各个击破,或是撞击或是举火焚烧,再或者就是包围之后跳舷近战,夺取俘虏徐州水师战船,无心恋战的徐州船队则四散逃命,甚至就连鲁肃乘坐的旗舰也主动降下了帅旗,放弃指挥单独逃命,陈芬水师乘机掩杀,缴获船只无数。
天色全黑之后,逐渐的,陈芬终于发现不对了,因为陈芬发现徐州战船、尤其是大型战船脱离了战场后,并不是向着正北面的水师营地逃命,而是向着左右两面的开阔地带逃命,袁术军战船追击时,却又看到这些大型战船竟然迂回到了南面来路,向着濡须水的方向全速逃去。
一再发现这一古怪现象后,陈芬疑心大起,赶紧命人押来在战场上俘虏的徐州水师将领审问原因,尤其是注意拷问那些担任船长的徐州水师屯将,而这些徐州将领也不全是宁死不屈的铁骨头,很快就有一名徐州屯将交代道:“我军撤回巢湖后,大都督派人逐船船令,说是旗舰一旦降下旗帜,我军各船务必向濡须水来路撤退,一路顺流而下,直到与主公队伍会合,然后接受主公直接指挥。”
“陶贼本人在濡须水下游?”陈芬脸色大变的跳了起来。
“小人也不清楚,但应该在吧。”徐州叛徒茫然答道:“总之大都督下了命令,在濡须水顺流而下后,遇到主公队伍后,就直接接受主公指挥。”
陈芬的小脸开始苍白了,旁边的薛礼也开始颤抖了,这时,袁军水师副都督张英也冲了过来,远远就大吼大叫道:“陈都督,我们可能中计了!末将适才到俘虏的敌船上查看,发现敌船的船舱中藏有粗大铁链,问俘虏是干什么用的,俘虏都说不知道,只知道是出发时装载上船的,但具体用来做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
砰一声,陈芬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全身上下汗水淋漓,左右亲兵上前搀扶时,陈芬却自己跳了起来,拨出刀一刀砍了面前的徐州叛徒屯将,然后歇斯底里的疯狂怒吼,“天杀你的陶贼!你好狠!用整整一支巢湖水师诱我中计,乘机铁索连环封我退路,把我军困死在巢湖!你他娘的狠!你他娘的真狠啊————!”
“大都督,快撤吧。”张英焦急说道:“如果让陶贼堵死了须水航道,我们可就全完了!”
“打旗号!撤!马上给我撤!撤————!”疯狂怒吼着,陈芬的声音里都已经带上了哭音…………
撤?已经晚了,这会不仅徐州军队的四道水栅已经基本竣工,进入了全力加固的阶段,还有超过四十条的徐州水师大型战船已经驶入了濡须水,正在全速顺流而下,只等抵达仓头圩,便可先效仿曹老大,以铁索连环船身组成船桥,拦住濡须水面,实在不行的话,这些徐州战船还可以效仿委员长的江阴沉船战术,自己凿沉战船,彻底堵死濡须水航道,让布置在须水两岸的徐州襄阳炮大开杀戒,任意屠杀河面上的袁术军船队!
牺牲再大也无所谓了,那怕是赔光了巢湖水师,只要能够干掉袁术军水师的主力,徐州军队的鄱阳湖水师,也就可以在长江下游横着拉屎、竖着撒尿了。先不说一支船队没有那么容易打造,就是一条战船,以这个时代的生产力与技术,也至少需要一两个月才能竣工下水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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