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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
受距离和消息渠道的影响,陶副主任当然不可能知道老丈人又把一个理想的开战借口拱手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帮着曹老大偷袭了乌巢得手后,陶副主任虽然从乌巢战场上迅速撤离,但其实也并没有走远,而是潜伏在乌巢以东三十里外的濮水一带,继续通过斥候探马监视乌巢的动静,耐心等待乌巢之战分出胜负。
对此,辅助陶副主任偷袭乌巢的陶基和许褚都有些大惑不解,陶基还干脆直接向陶副主任问道:“二哥,既然你这么担心曹贼的安危,那为什么不干脆多替他抵挡一下袁绍的援军,给他争取彻底焚毁乌巢的时间?”
“官渡之战胜负未分,我们还不能公开站队,必须看准了胜方再下注。”陶副主任的回答一贯的骑墙观风,又道:“况且我们是君子军,是仁义之师,道德之军,不宣而战偷袭乌巢这样的事,现在也不便过于张扬,要防着我们的伤兵被冀州军俘虏暴露天机,所以不能留在战场上和冀州军纠缠,只能躲在暗处见机行事。”
“那如果冀州军援军及时赶到,把曹贼队伍杀败怎么办?”陶基又追问道。
“那我们就乘着冀州军追杀曹贼的机会,再出手去偷袭乌巢。”陶副主任微笑答道:“曹贼亲自带队偷袭乌巢,冀州援军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擒贼先擒王的机会,肯定会全力追杀曹贼,我们有的是机会替曹贼解决完乌巢的粮食。”
陶基莞尔,益发佩服亲堂兄的厚脸皮与黑心肠,这时,君子军的斥候也把赵云队伍抵达乌巢战场的消息送到了陶副主任面前,听说冀州援军的带队将领乃是赵云,爱惜名声的陶副主任自然也更加不愿加入战场了,除了命令斥候继续严密监视乌巢战场的动静外,再有就是分出轻骑小队搜杀周边的冀州军斥候,不给冀州斥候靠近君子军大队周边的机会。
还好,曹老大的队伍并没有让陶副主任失望,一番舍命苦战下来,曹军终于还是击溃了赵云援军,并且迅速更换袁绍军服色,开始往山僻小路撤退。确认了这一消息,陶副主任也没有迟疑,当即下令道:“发信号,全军归队,往昌邑撤退。”
“诺!”陶基答应,先是命士卒点燃狼烟召众军归队,然后才又向陶副主任问道:“二哥,现在就撤,万一曹贼的队伍被冀州军拦截怎么办?”
“无能为力了,只能看他曹贼自己的运气了。”陶副主任果断的摇头,又道:“只要毁了乌巢,曹贼那怕是赔光他的五千轻骑也没关系了,只要曹贼本人能够逃回官渡大营,官渡这场仗他也赢定了!我们现在用不着为曹贼操心,反倒是我那位老丈人要得替他担心一下,如果他不幸死在了乱军之中,我们的麻烦才叫大。”
也是稍微有空,平时除了带兵打仗外从不干预政事的陶基难得多问了一句,“二哥,小弟有一事不明,既然二哥你说是因为冀州军队太强,曹贼倒了我们也挡不住袁绍,这才不惜代价的支持曹贼抗袁。既然如此,二哥你为什么还要说如果袁绍死在乱军之中,我们的麻烦才叫大?”
“行,有点长进,知道动脑筋考虑了。”对陶基这个堂弟寄以了厚望的陶副主任夸奖了一句,然后才解释道:“我不希望袁绍死在乱军中,当然是不希望过于削弱冀州军队,给了曹贼队伍飞速壮大的机会。”
“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曹贼的整体实力仍然超过我军一截,我军单独与曹贼开战胜算并不大,同时我军与曹贼之间的仇恨最深,矛盾最为不可调和,所以我军与曹贼即便暂时联手抗袁,将来也迟早还会有一场生死决战,再所以曹贼在这场官渡大战中获利越大,队伍乘机壮大越强,对我军的将来就越不利。”
“袁绍则不同,我军与袁绍只有利益冲突,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生死大仇,只要我们共同的敌人曹贼还在,我军和袁绍军就还有重修旧好联手灭曹的机会,所以我们只能支持曹贼在官渡打败袁绍削弱冀州的部分实力,使之无力同时威胁我军与曹贼,也使之在灭曹战事中必须仰仗我军帮助,但我军绝不能把冀州军削弱过甚,更不能容许袁绍死在官渡,因为袁谭和袁尚的党争过于激烈,袁绍一死我军纵然能与袁尚顺利缔盟,也将面临袁谭与曹贼的合力联手……。”
“咦?!”
耐心的给陶基解释指点到这里,陶副主任忽然心中一动,脸上也露出了担忧神色。陶基见陶副主任神色不善,忙问道:“二哥,怎么了?那里不对吗?”
“变数太多,我漏算了一个可能。”陶副主任回答得倒也坦白,“岳丈大人这次南征,袁谭也跟着来了,按规矩习惯还肯定陪在岳丈大人身边,如果他想干掉父亲或者勾结曹贼干掉父亲,那是易如反掌,但这两种可能不管出现那一种情况,那就是对我军大大的不利了。”
“袁谭干掉袁绍?勾结曹贼干掉袁绍?干掉他的父亲袁绍,这怎么可能?”
陶基的见识到底还是少了些,对陶副主任的这些担心难免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陶副主任这会也懒得再对愣头青堂弟解释人心险恶,眼珠子乱转着只是盘算分析袁谭在官渡之战中弑父夺位这个可能。这时,四散到周边搜杀敌人斥候的君子军轻骑也全部回到了大队,陶基当即又向陶副主任请令道:“二哥,是否下令收兵回昌邑。”
“不行,岳丈大人可以挂,但不能现在挂!稳妥起见,必须做一个安排。”陶副主任沉吟着答非所问,又盘算片刻后,陶副主任从卫士手里讨来绢笔,直接就蹲在路边在白绢上歪歪扭扭写下了袁谭公子的名字,然后把白绢交给了自己的一名心腹卫士,向他吩咐道:“化装成普通百姓,带上这道书信去官渡,一旦确认曹贼撤回了官渡大营,马上以我的名誉把书信送到曹贼面前,剩下的什么都不用说。如果曹贼在路上被冀州军干掉,那就算了,立即潜伏回昌邑报信。”
丹阳籍的卫士答应,赶紧拿出随军带来的百姓衣服更换,一旁的陶基则满头雾水的问道:“二哥,你写袁谭匹夫的名字送给曹贼,是什么意思?”
“恐吓!”陶副主任答道:“曹贼与袁谭匹夫早有暗中往来,官渡又胜局已定,根本不需要我提醒他再暗中联络袁谭取事,我故意画蛇添足,以曹贼的奸诈多疑性格,必然怀疑我希望他和袁谭联手除掉岳丈大人,反倒不敢这么去做,到时候袁谭匹夫就算主动与曹贼暗中联络,曹贼也肯定会担心除掉岳丈大人只会白白便宜我们徐州军队,继而不敢抓住这个擒贼先擒王的机会!”
陶副主任的这番用心太过复杂了一些,没有听说给华容道故事的陶基自然难以理解,不过陶基也素来敬服堂兄的厚脸皮与黑心肠,即便不懂也没有多问,只是老老实实的依令行事,辅助着陶副主任率军返回昌邑,那名自打陶谦时代就给老陶家当牛做马的丹阳籍卫士则步行潜往官渡,寻机将陶副主任的书信送到曹老大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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