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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爷子站出来,毕竟他是一家之主。
他哀求许春花,“春花,不要让衙役抓他们呀,他们只是一时糊涂。”
许青云、许老太太等人也都哀求许春花。
他们不敢得罪衙役,也不敢向衙役提要求,但是他们敢对许春花提要求。
许春花两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许老爷子见求许春花没有效果,转而哀求许青山。
“青山,那些年虽然我们对你不好,但是最起码把你养大,没有让你死掉,这点你必须得承认,现在你该帮帮我们了。”
许青山点头,确实,当年若非他们把他抱回这个小山村,他可能已经成为一堆白骨,不可能活这么大,也不可能开枝散叶,延续他家的香火。
许青山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春花,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为了说服自己的闺女,他连这种文言词汇都用上了,许春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自己的这个老爹还是有些心软啊!
她对许青山挥挥手,“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我来解决就行。”
许青山没像往日听从闺女的话,态度坚决,“不行,这件事你必须得听我的,真不能不帮他们,那样的话咱们就太坏了,太不是人了。”
他还是放不下许家老两口对他的养育之恩。
许春花叹口气,不忍违背许青山的意愿,“行吧爹,我帮他们这一次,但是,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还发生这样的事,你啥都不要说了,即使说我也不听。”
许青山转头问许老爷子,“你们听到了吗?”
许老爷子摇头,“没有。”
他还想靠许青山,从许春花这里谋取更大的利益呢。
田氏面露急色,一伸手,将许青山拽到自己身旁,瞪了许老爷子一眼,“这必须是最后一次,下次他要是再敢这么说,我就把他赶出去,不要他了。”
许青山张张嘴,却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许春花目光一一扫过许老爷子、许青云等人,缓声道,“我可以帮你们一次。”
他们都露出喜色,仿佛打仗得胜一样。
“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许春花道,“我可以帮你们一次,但是,并非帮你们全部人。”
“啊!你什么意思?”许老爷子问。
许青云等人表情急切。
田氏许青山以及围观的众人,眼露不解的神色。
许春花朗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给你们这一群人一条活路呢,还是给许青云一条活路呢,我可以把他带到林州城,让他做衙役,给他一个安身立命的生计,但这样我就不帮你们了,你们继续过苦日子吧。”
许青云脸上露出喜色,迫不及待地对许老爷子道,“当然是帮我,爹,让春花把我送到县衙吧,我要去县衙当差,只要我表现好,可以在往上升的,等我以后当了县令,咱们家就光宗耀祖了。”
许老爷子没有表态。
但是,许青海许青林不同意,这样只有许青云自己得到好处了,而他们这些人就得不到好处了,还只能过现在的苦日子。
他们要求许春花,帮他们,给他们几十亩良田,或者给他们一片产业,比如把蕃豆油坊交给他们。
这些日子以来,许春花的蕃豆油坊,一直在制造蕃豆油。
虽然许春花没有把蕃豆油拿出来销售,可是呢,像他们村里的乡里乡亲,对蕃豆油产生好奇,就去油坊要点蕃豆油品尝。
对于这种事,主管油坊的朱岩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些人都是许春花的乡亲,他不能得罪。
因此,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吃过油坊的蕃豆油。
他们都震惊了,没想到用蕃豆制造的蕃豆油,竟然比现在所使用的芝麻油美味好多。
蕃豆油如此的好,即使还没开卖,但是乡亲们都知道,一旦开卖,蕃豆油绝对一炮而红,日进斗金。
许青海和许青林自然也知道油坊的巨大价值,因此,狮子大开口,想占有许春花的油坊。
许春花闻言,眉毛挑了挑,这一家人,不光许青云贪婪,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去,竟然敢打她油坊的主意。
她脸色变得严肃,“我只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我把许青云带到县衙,不过,他只能从最下层的衙役做起,还有一个,就是给你们十亩良田,虽然不多,但是,你们勤快点,用心点,勉强够你们吃喝了,你们自己选一个呗。”
“别呀,春花,你有那么多田地,只给我们十亩地太少了。”许老爷子说道。
许青云也露出不满的表情,“春花,你好歹是县令,给我一个稍微好一点的活呀,比如让我做师爷,最起码比衙役的身份高一点。”
这一家人又提出了贪婪的要求。
许春花面色冰冷,一指一旁虎视眈眈的衙役说道,“我再给你们两条路,第一,从我刚才说的两条路里选选一个,第二,被他们抓进大牢,去里面清醒几天。”
他们这才不敢造次,聚在一起讨论起来,究竟该要天地还是让许青云去做衙役。
许青云当然希望他能去做衙役,其他的人不同意,他们家现在的田地虽然还有几十亩,可都是贫瘠的田地,再加上他们不会管理,产量少,连饭都吃不上了,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得到十亩良田。
许青云和许青海许青林两个弟兄,谁也说服不了谁,争论起来,接着又吵起来,争吵没有解决问题,他们又大打出手。
许青海许青林两人合伙攻击许青云。
许老太太以及他们各自的婆娘,都加入进去,拉架劝架。
可是,这几个人像暴躁的牛犊子,都非常的凶狠,毫不留情,下手很重,看这架势,似乎要把对方打死。
许春花看到这一幕,冷冷一笑,没有阻拦,任由他们厮打。
她觉得,一个家庭出现这样的情况,家道不败落,那是绝不可能的,不管何时,都是家和万事兴。
许青山不忍心,想要上前劝架,被田氏抓住了耳朵,坚决不允许他劝架。
有些乡亲古道热肠,也想劝架。
许春花说道,“让他们打吧,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咱们该吃吃,该喝喝,不要受影响。”
那些想劝架的乡亲,不再劝架,听从许春花的话,都继续吃喝起来。
这时候他们惊喜地发现,这一家人在这打架也挺好,给他们带来了乐子。
有美食吃着,还能看别人打架,满足一下自己的八卦之心,味蕾与精神的享受齐全了。
许老太太劝架没效果,反而被打了好几巴掌,再看看瞧热闹的众人,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哎呀,你们都帮帮我们呀,拦拦架呀,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家人打架吧。”
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毕竟,许春花刚才已经表明态度了,不理会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若是上去帮忙,岂不是代表跟许春花对着干,他们才不会这么傻,拎得清轻重。
许春花现在是县令,等她年纪再大点,肯定有更大的前途。
而许家这一家人,个个极品,这样的家庭怎么会有未来呢?
在许家和许春花之间,他们当然选择听从许春花的,在她面前刷好感。
这一家人打了一会儿,都停下来,不是不打了,而是没力气打了。
此时,他们每一个的模样都很狼狈。
许老爷子衣服上沾了好几个脚印,脸色铁青,指着许青云几人骂道,“你,你们这几个混蛋玩意,气死我了,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一群白眼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