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看到一个留着花白山羊胡子的老者蹲在自己面前,他穿着青色长袍,手里拿着银针,他是给她治伤的大夫。
老者旁边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梳着妇人髻,穿着黑蓝色粗布衣服,她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妇人旁边站着个相貌憨厚的汉子,汉子一脸紧张。
周围还站着一群人,有男有女,也都穿着粗布棉衣,高矮胖瘦全都有。
见她睁开眼,有人惊呼:"春花醒过来了。"
众人齐齐松口气。
那名距离许春花最近的妇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说道:"春花,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偷吃兔肉?"
此人是原主的亲生母亲田氏,可原主对她只有怕没有爱,因为她重男轻女,处处看原主不顺眼,稍有不顺心就打骂,这不许春花刚醒来,她第一句不是关心许春花的身体,而是追问偷吃兔肉的事。
"孩他娘,春花刚醒,你就不要问她了。"一旁的憨厚男子道,他是原主的父亲,名叫许青山。
田氏瞪了许青山一眼,"不行,这事必须说清楚。"
她拍了许春花一巴掌,"你快说啊。"
"不是我,是春梅偷吃的。"许春花目光扫视人群,指着一个穿着对襟齐胸襦裙,梳着双螺髻,瓜子脸,柳叶眉的少女说道,她是许春花大伯的女儿许春梅,今年十一岁。
当时供品上桌后,许春梅盯着烤兔肉狂咽口水,她让许春梅替她打掩护,偷吃了一口兔肉,她不怕许春花揭穿她,因为许春花平日憨憨傻傻的,对她言听计从。
许春梅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眼,气愤道:"你胡说。"
她眼泪像断线的柱子一样往下掉,边哭边说:"爷奶,春花冤枉我,你们要给我做主啊,那兔肉是供品,小孩不能偷吃,我知道这个理儿,我哪敢啊。"
她说的在情在理,众人不由得点头。
"真不是我……"许春花张嘴解释。
可没人听她解释,许老爷子抽了一口旱烟,瞪了她一眼,"小小年纪就偷吃,还死不认错,你这小孩太让我失望了。"
他转而对许青山道:"老二,该管管你这个闺女了。"
许青山陪着笑,"爹,我觉得春花做不出这样的事。"
"哼,老二啊,她都这样了,你还惯着她。"孙老太太的声音传来,她五十多岁,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干干净净,一脸嫌弃的表情。
许春花叹口气,为啥他们相信许春梅的话,不相信自己呢。
她大声说道:"我有办法证明是谁偷吃的兔肉?"
众人又是一愣,许春花平日总是畏畏缩缩,大气不敢出,如此大声说话是头一回。
"怎么证明?"有人问道。
"给我和春梅一人吃一个鸡蛋,谁吃完鸡蛋拉肚子,就是谁偷吃的兔肉。"许春花利用的是食物相克的原理,兔肉性味甘寒酸冷,鸡蛋甘平微寒,同时吃的话,会刺激肠胃,引起腹泻。
许春梅叫道:"别听她的,她想吃鸡蛋,就用了这么个方法。"
孙老太太赞同地摸摸许春梅的头,"春梅说的对。"
她又嫌弃地瞪了许春花一眼。
其余人也都了然地点点头。
唯有穿青色长袍的老者,露出深思的表情,突然一拍大腿,"她说的对,许老哥,快按她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