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随后哥哥就去了凝晖阁。”流熏试探道。
方春旎玉面一沉,气恼道:“熏妹妹这是何意?”
“娘娘多心了,不过是推算驸马爷如何去了凝晖阁,看公主急得焦头烂额的,”流熏咂舌,若无其事道。
只方春旎不无紧张,流熏有意略去了太监传旨骗谢子骏去春晖阁的那段事,将个火径直烧去了方春旎脚下。方春旎更是尴尬,如何的谢流熏轻描淡写几句,就将火不声不响的烧去她脚下,仿佛是驸马同她说话,有所约定,去了凝晖阁,才出来这些意外。
方春旎打量流熏,眸光里分明多了几分戒备忌惮,流熏却是安然一笑。
忽然外面小贵子公公紧步进来,低声凑去流熏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流熏神色一震,转向端贵妃惊喜道:“娘娘,有头绪了。查出来那日方嫔娘娘离去后……”流熏迟疑地望一眼方春旎,看着方春旎的神色不定,她却气定神闲地说,“那燕碧丫头假借了方娘娘的口,去打发小太监去传话给驸马爷,说是公主殿下在凝晖阁跌倒滑胎,急得驸马爷不过一切的奔了去,人去了,小太监就同燕碧串通好,撤去了楼阁的梯子。”
“燕碧,这丫头如此刁钻,胆大包天!”端贵妃气恼的起身喝令,“快传那小太监过来问话!”
小贵子应了一声欣喜的离去,不过一盏茶功夫,度日如年一般,分秒难熬,流熏打量方春旎,她却安然了几分。
不多时,小贵子一脸紧张的奔来,扑跪在地回禀,“回端贵妃娘娘的话,那个小太监,他,他畏罪投河自尽,溺死在金水河了。”
“啊?”一桩官司跌宕起伏,竟然才寻到线索,小太监却死了。
不多时,皇上驾到,嫔妃们诸多闻讯纷纷赶来,各个神色慌张。
吉嫔悻悻道,“燕碧虽然是我的宫娥,但是她这几日总往方妹妹的宫里跑,一心要攀高枝去,至于她做什么,我哪里知道?”
方春旎哀哀道,“皇上,驸马爷是春旎的表兄,他绝不是那衣冠禽兽。”
一句话,皇上诧异的眸光望着她,隐隐有几分醋意,流熏心想,方春旎报复哥哥,果然手段高明,于是她微有怨色的说,“宫里的宫禁森严,如何宫娥如此胆大妄为?”
“这也难怪,那燕碧当年可是如贵人从宫外带来的,怕是出身贫贱,没见过什么世面,如今嫦娥恋少年,看上了驸马爷,干柴烈火的,就这么燃了。”
吉嫔的话里话外颇是奚落,仗着自己圣眷正隆,也不拿方春旎看在眼里。
方春旎认真道:“姐姐这话可就奇怪了。燕碧虽然是妹妹从宫外带来,可是入宫没几日,见妹妹门可罗雀,便攀去了姐姐伸给她的高枝儿,说是能荣华富贵,就去伺候姐姐了。这个姐姐是知晓的,前几日,也不知燕碧是为了什么,总往我宫里跑,被打的面容青紫不堪入目,还哭啼求我收留,似有无限隐衷。若说燕碧那副尊荣,虽然天生丽质,无奈被掌嘴打得青紫肿若猪头,还能勾引谁去?倒是她痴痴呆呆的语无伦次,妹妹才生疑,却碍着姐姐宫里的事儿,不敢多问。谁想燕碧竟然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儿,还说是驸马爷酒醉勾引强暴她,更无端端的牵扯出妹妹来。吉姐姐昔日同崔容华姐姐交好,过从甚密,因皇上贬了崔容华,吉嫔姐姐颇有怨怒,迁怒于妹妹,妹妹不怪。可是不能将如此罪名往春旎身上扯。”
方春旎一脸哀婉悲戚,跪地求告皇上,“皇上明察,如今臣妾也不遮掩什么了。听闻前些时候兰馨公主对吉嫔颇有些颜色,惹得吉嫔姐姐不满,又无从发作,像是驸马爷软弱,就此报复去了驸马身上。吉嫔姐姐一直为容华的事儿颇有怨怒,这可是一石二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