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春旎忙跪倒乞求,“公主,此事万万不能道与外人听,‘子不言父过’,毕竟是上一辈子的恩怨,如今春旎有皇上呵护,衣食无忧,也是有了归处,不敢奢求什么了。方家虽然门户低,可也是清白正经人家,春旎宁愿姓方。”
一番话情真意切,说的兰馨公主不无感慨,扶她起身说:“我依你,都依你!姐姐不许说,那兰馨就不与外人说。可是,俊哥哥他知道吗?”
方春旎更是紧张说,“他自然是不知晓的,他的心里,谢中堂大人就是巍峨的泰山北斗,他钦佩的顶梁玉柱,若是他知道谢中堂昔日的荒唐,怕是……”
方春旎眸子里满是担忧,兰馨宽慰说,“不说,不说,我不说给驸马听。日后姐姐就是馨儿的亲姐姐,馨儿宁愿你是馨儿的姐姐,这才不生分。若是宫里有谁欺负姐姐,姐姐自管对馨儿说。”
方春旎破涕为笑点头说,“有公主在宫里照拂,都是春旎和孩儿的福分了。”
兰馨公主犹豫地问:“可是,父皇那么老了,姐姐不觉得委屈?”
方春旎一笑说:“天底下哪有几个如我子骏大哥一般英伟的男儿?可春旎自幼有个痴念,若不嫁个顶天立地的伟人,就枉活这一世。先时多少人给春旎提婚,都被春旎婉拒,直到遇见了皇上,才知古今帝王,能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能有几个。春旎钦佩皇上,宁愿侍奉一生一世。”春旎说着,满眼都是小女子方心未艾的春意萌动,听得兰馨公主也笑眯眯的刮脸羞她痴呆。
“公主,爱一个人,未必要得到他在手。若真爱他,就是盼他处处好,一世太平才是。”方春旎兀自感叹着,颇有些沧海桑田世事变幻莫测的感慨。
兰馨公主来到勤政殿旁的小书房,恰是子骏刚从军机处议事归来,铺了一案子的奏折在誊写。见她进来也不抬头,直到兰馨公主曳着紫霄帔帛,蹑手蹑脚摇个纨扇来到他身后,轻轻为他掌扇,他才随口问:“去母妃宫里凑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