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一阵哄笑后,甜腻腻的声音拿腔作调说,“不就是尝了太后的粪,便被抬举成个嫔位吗,有什么了不起呀?吃了孙猴子的尿一样。咱们姐妹哪里有那个舌头和嘴呀?改日姐姐若是看得人家爬得高眼热,也去给皇上舔那个地方,一准儿的就抬举成个贵妃娘娘当当呢。”
“呦,敢情贵妃都是舔……这么当的呀?”姐妹们嬉笑不已,面红耳赤。
“你自当端贵妃看去文静端庄的,私下里可又没伺候过皇上……闺房之乐,就看那方春旎,端端一个美人,不也做这见不得人的勾当?”
皇上见崔芙蓉摇个纨扇眉飞色舞的和丽常在一唱一和说笑着,恼得拂袖而去。
“皇……皇上,皇上留步!”鸾秀惊的叫着,崔芙蓉一回身,惊得颜色大变。妃嫔们慌得噗通跪地,吓得魂飞魄散,一时玩笑口不择言,竟然不成想皇子来了听到。
太后醒来,闻听此事,勃然大怒,一边叱责端贵妃管教后宫太过松泛,一面吩咐人拿了崔芙蓉和吉常带来,二人吓得体弱筛糠瑟瑟发抖。
皇上郁怒未消,太后试探问:“不如,将二人各降一品。”
皇上冷冷道:“宫里暑气躁,经秋不散,想是这些人的言语生得宫内不宁。”
“那,皇上的意思,贬去感业寺去?”太后冷冷的问。
“不,皇上恕罪,皇上饶了臣妾吧。”二人一听要贬去做尼姑,慌得磕头如捣蒜一般,涕泗滂沱。
方春旎上前跪求说:“皇上,太后,此事皆因臣妾所起,姐姐们取笑臣妾,并未有意刻薄诋毁皇上。即便有此心,也不敢光天化日下如此长舌呀。求太后和皇上宽恕。”
方春旎倒是荦荦大方,皇上更是气恼,自己枕边床榻的事儿,被人拿来取笑。
“皇上,皇上饶了臣妾吧,再也不敢了。原本是崔姐姐提起这茬,臣妾是道听途说,所以凑趣随意褒贬了几句。”丽常在急着为自己脱罪。
正在说话,外面太监通禀,”皇上,静嫔来给太后娘娘和皇上请安伺候了。”
皇上摆摆手,帘幕一晃,封玉娇盈盈到来,眸光四下一扫,依约看清四下的情形,给皇上见礼,只对方春旎淡然一笑。
方春旎不卑不亢的还礼,皇上打量封玉娇问:“静嫔,你身子不便,不宜走动。”
封玉娇嫣然一笑,丰腴的面颊反添了几分喜色红润说,“臣妾惦记太后娘娘的病,寝食难安的,所以过来看望。再者,太医说,多行走,有益于顺产。”
皇上笑的点头,眸光里倒有几分赞许。
方春旎的眸光停在封玉娇那拢高的腹部,依着情形,她离临盆还有三四个月的光景,身子却显得笨拙许多。心宽体胖,哪里像她日日忧心忡忡,生怕心里那个鬼被人发现了去。
想想自己委实的苦命,听说皇上已经许诺了封玉娇,若是她生下孩儿不论男女,就擢升为静妃,如此殊荣,她却望尘莫及。同样的怀孕,只因她娘家身份低贱,这孩子都要低人一头,日后同样大的孩子,不同的身份待遇,宫里太监宫娥谁不是趋炎附势,她受的凌辱和苦痛,难不成也要孩子再受一场?心里迟疑不定,更是深咬了唇,暗自想,即便为了孩子,她也要奋起一搏。